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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拉机器,在一进一出的同时,会在肚子底下的铁网处喷出一堆混着麦粒的碎麦秸,人们戴着帽子蒙着脸,用耙子把这些东西拢成堆儿,等到早晚有风时,在家门口的扬场上借助风力把麦粒和麦秸分离开,然后再利用好天气,抓紧晾晒。
这种机器太少,基本上一个村子就两台,而且也都是自己家里先用完才会外借。
排不上号的家里大部分都是先把割好的麦头在场上晾晒,晒到干脆后,铺在场院上,用马、驴等牲畜,拉个石轱辘,轧场。这便是最古老的一种生产方式。
每年的麦秋时节,都是和雨季相连的,要是赶上坏年头,割麦子时遇上阴雨天,那就叫闹麦秋。
对于在家里晾晒了一场院的麦粒或者是等待轧场脱粒的麦头的人,通常在地里干活也干不踏实,干农活的同时也要时刻的紧盯头顶的天气,一旦发现天边有乌云聚集,或者是刮风打雷,就会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往家里跑,这叫抢场。
因为家里都是老人和孩子在看场,抢晚了场上的粮食被雨一淋就坏了,不管是麦粒还是等待轧场的麦头,就都滩在场上了,每年的麦秋,但凡赶上抢场,第二天准会有邻居说:“谁家抢场时,家里没人,一场的麦子滩在场上,发霉了。”
“急”的是村里在分地时,为了公平,都把地按照高产低产划了等级,每一级都分一块,所以每家都会种几块地的麦子,由于地块有高低,施肥时有多有少,所以麦子成熟时就有早晚之分。
对于几户人家联合生产的,谁家的麦子先熟就收谁家的,对于熟的晚的家里来说,就得等几天再收,到了谁家的地头,一看到自家的麦子没和别人家里的一起熟,就该着急了,便互相埋怨:“不让你用那么多肥,你偏不听,等大家都割完了再收你的,种夏天的粮食就该晚了!”
麦收讲究的是麦熟一晌,每到这时,大家庭中就该有长者安慰说:“别急!麦熟一晌,最晚差两天的事儿,过了晌午你再看就熟了,麦子成熟时是一天一个样,八成熟割麦收成最好!”
“累”的是农村在95年以前一直沿用最古老的手工镰刀割麦的方式,运输、打轧,晾晒,全是人工,麦子熟成之后需要全家上阵,一人一把镰刀,提前把家里场院收拾平整,天不亮就磨镰刀。有的家里为了省时间,把磨刀石带到地里,以便随磨随用。
每到这时,地里便都是一副壮阔的麦收场景,成熟的麦秧,个大挺拔,颗粒饱满,形成一片片金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头,只有微风吹过,才能在金黄色麦浪的起伏中,隐约看到辛勤劳作的人。
家家户户,男女老少一齐上阵,冒着酷暑,每个人的动作彷佛训练过一般,出奇的一致,弯着腰,挥动着镰刀,抢时抢点,早出晚归,割、打、晾晒,电台广播里最常见的宣传口号就是“龙口夺粮”。
我媳妇儿和我大嫂怀孕都七八个月了,也都到地里割麦子,实在弯不下腰,就蹲着捆麦垛,那年代受的苦是现在人没有办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