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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还没等用大喇叭招呼大家,大队部前面就聚满了人,村民代表们表情兴奋,斗志昂扬,程会计上前点了名,党员和村民代表加在一起共25个人,我们商量后,决定让大民和会计程三带着账本,与历届在村里当过书记或村长的老干部带头走在前面,他们都清楚村里的历届规章制度,也知道各家和公界之间的地界在哪,更重要的是村里历史上的政策都是他们参与制定的,说话也有分量。
我和郑玉带着伐树的工人及所有人员在后,浩浩荡荡的几十人从村东头第一家开始就干上了,一排有十二家,大民他们在前面画出地界,撒上白灰线,各家只要栽在白灰线内的,属于公界里的树一律伐掉,碗口以上用电锯,小的直接用斧子砍掉。
没用半天的时间,第一条南北300米,宽20米的街口大道就通了,与之前栽满树的拥挤街道相比,看着就宽阔舒服,大家边干边议论点赞,整个上午进行的都很顺利,一是人多气势大,宣传的好,二是大部分人占着公家的便宜,心虚理亏不敢说什么,大家都忙着干活,也没人注意到李二苟跑到了前面周长河的家里,有人说他去那里喝水半天没有出来。
周长河的家在村里第五排,也是街口栽树占地的户,他媳妇儿和李二苟关系很好,也有人传是那种关系,李二狗当村长时是他的关系户,两家是干亲,当年他在家门口占地种地时,就有村民和大队部反映过,但都被李二苟给搪塞过去了。
等大队人马快到了周长河的家里的时候,韩二叔走到我身边,趴在我耳边小声的告诉我:“李二苟早就跑到他们家里通风报信去了,你看吧,二苟子一鼓动,长河肯定捣乱,二叔的话音还没落呢,我们就打远处看到长河和先去量地界的程会计打了起来,会计他俩是发小,岁数一样大,按理说不会起冲突。
听旁边的邻居说,会计一量尺,长河就上前把尺子扯走,不让量,连续扯了好几次,程三骂了长河两句,长河也没回嘴,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程三的屁股,当时程三正撅着屁股量尺呢,没防备,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大伙有上前拉架的,大部分人都边拉边笑。
程三儿下不来台,爬起来嘴里骂着就冲上前去,连着打了长河几拳,程三儿身材瘦小,还猫着腰,像个猴子一样,他把身上的账本递给身旁的大民,准备冲上去接着干,一边骂一边撸袖子,人群中有人起哄:“大家快看,程会计这是要用祖传猴拳了!”一时间逗得大家伙哈哈大笑。郑玉我们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时,周长河一看我们来了,扭头从人群里挤出,冲着家里跑去,一会儿的功夫,拿着菜刀就冲了出来,周长河是个瘦高个,大长脸,三角眼,两条腿细的像麻杆,一副穷横相,平日里耍钱搞鬼,村里都没人搭理他。
只见周长河拿着刀,气势汹汹的就朝程三奔过来,大伙一看要玩命,谁还敢管这个,“哗”地一下,都四散开来,分布在两边,给中间留了个通道,程三倒是沉得住气,站在那也没跑,但看他那样,额头出汗,小腿肚子打颤,也有点要顶不住了,我开始是在一旁看着想笑,等大伙都往两边撤离,长河拿着刀快到程三近前时,我一看马上要出事,刚一想,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插到两个人中间,伸出手把哆嗦的程三往身后一揽,同时一指长河,大声喊道:“站住,你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