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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花草却也并非什么天材地宝,这冰魄兰原为北海冰原独有的寻常花草,若按斗气大陆对草药品阶划分,也只能算是堪堪四阶品质罢了,虽然中州少有,却是无甚用途,鲜有药方会需求此物;而这暴烈如火的凤凰花便更是不值一提——相传此花乃上古凤凰精血凝聚而成,为天妖凰族所钟爱,经过数万年的大肆培植,如今也早已遍布斗气大陆各个角落,成了司空见惯的路边野花。
幽蓝与火红在朦胧的白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交相辉映,煞是好看,“再寻常的花草,经过时间的锤炼,竟也能生得如此独特……”萧玄由衷感叹。
“一万年又是多久,或许你我此生都无法得见吧……”魂玉沉默片刻,幽幽说道。
就算是当年斗圣巅峰的魂宇,也不过堪堪一千二百年余裕,若非大限将至,或许他也不会孤注一掷,血祭苍生来冲击那传说中的帝境。
即便是他,在斗帝的万年寿元之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帝境……或许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太过遥远。”萧玄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胸口轻笑着说道,“但所有的一切无论长久或是短暂,有些人,有些事,会永远留在心里,又何需伤感?”
魂玉怔怔看他,许久,忽地一笑,“是啊,这便要去觐见一位传说中的斗帝了,那种境界的人,又究竟有何不同呢……”
屋檐下,一串小小的金色风铃轻轻摇晃,清脆的铃音在静谧的小屋前铮然飘转,淡淡的火凤铭文镌刻其上,似是纪念,又仿佛歌颂着往昔的岁月。
萧玄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简朴的木门,沉闷的嘎嘎声响起,他悚然一惊,立即停下动作,一手按门,一手握紧玄铁重尺;静候片刻,却是再未有任何异动发生,这才继续推开半掩的房门,一座简陋的屋室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萧玄掩着魂玉步入屋内,重尺直指向其中的某处——那里,刚刚传来木头轻轻摇晃的咯吱声,轻柔而安详,那声音混在簌簌的林风里,微不可查。
“那是……”他四处观察,忽地低低叫了一声,直直凝视前方,仿佛见了鬼一样——明亮的窗前案旁,正安安静静地端坐着一位蓝发蓝衣的女子,温柔地轻摇着身前的木质摇椅,躺在其中的,赫然是方才与他们二人一番鏖战的灰衣男孩。
似是察觉了外人的到来,那蓝衣女子抬头望向门口,朝着二人微微一笑,却见她眉目如画,湛蓝的长发如缎垂落于身后,碧绿的眼眸中尽是一片温柔如水,她只轻轻将手指竖起放到了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俯首看了看面前安睡的火灵,抬起头,安静地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二人,似是请求着他们莫要打扰摇椅中安睡的孩子。
虽然她未曾说些什么,但魂玉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拉起萧玄的手臂,向着面前女子躬身一礼,安静地退出了木屋之外,轻轻掩上陈旧的木门。
“那个女人……她,就是斗帝?”萧玄惊骇莫名的心情尚未平复,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若非方才的女子全无恶意,他早已拉起魂玉转身就跑了。
“嗯,应该说,她曾经是一位斗帝。”魂玉幽幽地纠正道。
“曾经……”萧玄喃喃地重复着,似是一时间难以消化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
“如今却也是只剩一缕残魂,在这方得天独厚的大墓之中,苟延残喘罢了……”魂玉安静地说着,眸中却是有着一丝凄凉一闪而过——她又何尝不是一缕幽魂,执着地妄图在这孤寂的世间抓住那不曾属于她的一切……
萧玄刚欲开口,却见那神秘女子已然出现在屋外,仿佛从一开始便伫立在那儿,未曾离开,只安静地望着忐忑的二人,温和地笑着,他顿时口中话语一滞,一时竟似有口难言,猛咳了两声,赶紧向着蓝衣女子躬身行礼,“晚辈萧族萧玄,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