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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率五千亲兵向镇鬼关一路狂奔,秦军斥候紧随其后。与此同时,乌戈山离国数万大军却诡异消失在回援西州府的途中。
暮色苍苍,镇南关东南百里外的山谷内一片死寂。秦军副将曹蛟凝望落日山间,似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大营的平静。曹蛟霍然惊醒,回望营门,只见一团黑影人立嘶鸣,骑士堪堪停住战马滚落下来,“将军,斥候三营,没了……”
曹蛟闪身上前接住骑士,触手间一片湿滑,只觉他的背部铁甲上赫然裂开了一道狰狞口子,不断渗透出诡异的寒气,刚欲深入再探,却感到那人气息已绝。
周围士兵见此情形,也不禁相顾失色。
没想到,那帮蛮人竟有如此手段。曹蛟命左右厚葬骑士,回望落日思忖良久,觉得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右手不自觉地摩挲起指间的纳戒。只有他知道,这枚样式朴素的戒指里面却蕴藏着一缕宛如天火的圣人刀意,足可抵斗尊境强者一击。
三年前哥哥曹龙战死在北境冰原,伯父曹炎烈面对决心脱离声色犬马、参军报仇的贵公子,什么话都没说,只留下这缕刀意相赠。
作为帝国元帅的侄子,圣人传承者,年过三十五的八星斗皇在中州一众天骄面前始终显得平平无奇,朝野上下都质疑,为何把这样一个此生修为难有建树的人摆到帝国仅存两支大军的副将位置上。
秦朝上下渴望江山稳固,哪怕只是为上层权贵的统治多维持一刻,抑或是为天下黎民的生命多争取一分,人人都在追逐争取大厦将倾的乱世中仅剩的时间。
但有人是例外。他们在死亡或顺流而下两种命运前选择抗争,用自己的血来延续帝国的生命,让时间反过来跟随他们的脚步前进。
他的哥哥是,唐简是,他自己也应当是。
再度震翼浮空望远,曹蛟已经想清楚了。
主帅唐简的目的是以西州城下秦军为诱饵,待两族分兵后放过敌人的东进援兵,先打人少的苏林部。待斩杀苏林后,据守城池的塞西亚人也将不攻自破。塞人一败,镇鬼关不失,剩下的乌戈山离人独木难支,便只能翻山越岭逃回关外。
眼下敌人确如设计那般分兵,自己已按唐简军令向镇鬼关方向增调四万大军,将苏林可能的东撤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但另一拨敌军却始终难觅踪迹,对方的拦截如四面八方之网,斥候根本不能靠近。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敌人继续向西州府进军;或者敌军并未中计,而是秘密向镇鬼关转移,将计就计,从后方再一次包抄。
想到第二种可能,曹蛟不禁目光凝重。镇鬼关东南一百多里都是山,穿出山地又是平原,唯一可供大军通行的平坦大路就在这片既不险峻也不高绝的无名山地中,已被他的营盘扎下。
日落之前,围堵西面苏林的四万大军已尽数到位。要拦截东面可能到来的乌戈山离国大军,除开漫山散出的斥候,便仅剩八千多人镇守大营。他必须将可能有斗宗强者坐镇的两万五千蛮族军队挡在这块默默无闻的山地一夜。
一片暮色里,曹蛟看到东边原野上漫天烟尘暴起,不用斥候回报,也知道蛮人的大军到了。那些金发黑甲的战士潮水般涌过拒马鹿砦,麾下军官有条不紊地组织箭阵放箭,第一排六百张劲弩张开,附着了爆炸性斗气的利箭呼啸脱弦,罩向那些带头冲锋的蛮族高手,顷刻间血花绽放,染红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