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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陵三中的教学楼内。
上课铃响,闹剧收场了。
康聂七等人闪电似的润回位子,在窗外校领导若隐若现的注视中注视着一位身形典雅的年轻女性抱着一叠厚厚的文学材料从前门缓缓走上讲台,康聂七身旁的柯西来眼睛都看直了。这位年轻的女士转过身来面向一整个班的初中生,康聂七看清了她的面孔,一对精致的大金边圆框眼镜在这位女士精巧的容颜上发着光。眼镜后是一张刻意打扮成熟,却仍然无法完全脱去稚气的少女面庞。披肩黑发与黑衣相接,黑衣上装点精致的衣领,衣领下扣得一丝不苟的毛线衣延伸到长裙的下摆。她就是殷晓歌,像是把西拉斯人特有的苍白与隐晦变成一本合上的、封面精致无比的大书,摆在讲台桌上。
“唉。”殷晓歌理了理自己的乌黑柔顺的发丝,她的第一句话以无力而慵懒的叹气打头,不免勾起康聂七兴奋的神经。殷晓歌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在以这种动作提醒自己,随后,她用些许乏力的声音说道:“本来呢,校领导是想要让我向你们分享学习方法的,不过嘛,我觉得给你们分享过学习方法的人应该不少了,多我一个不多。”
“所以,”殷晓歌略微顿了顿:“我想要向大家分享一些我的文学体悟,也希望这节课能够作为一把钥匙,使得大家能够在西拉斯繁忙严苛的应试教育体系下打开异彩纷呈的文学世界。”
康聂七身旁的柯西来竖起耳朵,伸长脖子,像一只鸵鸟一样努力地想要让殷晓歌注意到自己。要不是段长幽暗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说不定还会像个流氓一样吹口哨。
柯西来本以为殷晓歌会瞟到自己一眼,然后鄙夷地转开,不过殷晓歌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往他的方向聚焦一次,而是自顾自地讲着:“今天我来给大家讲讲西拉斯传统文学里的‘烈火’意象。”
“在西拉斯的传统文学中,‘火焰’是一个较少出现的意象,一直到西拉斯共和国成立之后的文化革新运动,其才开始在文学中大规模的出现。”
“在文化革新运动之中以及之后,‘火焰’一般有着两种看似不同,实则紧密相连的含义,分别是‘光明、温暖、希望’与‘旧事物的衰败、新事物的诞生’。其代表是陈浩皇的《火花神》三部曲。”
“当然,今天我想向大家分享的是西拉斯传统文学中的‘烈火’意象,近现代的部分只是一个用于对比的铺垫。”
“所以,大家之中有没有人能够举出一个在西拉斯传统文学中运用‘烈火’这个意象的例子?”
不出殷晓歌的预料,杨暮吟全班唯一一个举起手来,他的厚黑框眼镜闪着一点点迷离的光芒,在得到了“请说”的答复之后,他大方地站起,说道:“《伏歌》中运用了很多次。”
“你回答出了我心里面比较标准的答案,那么,我今天想要正式给大家讲述的,就是对于‘伏’这个人物的赏析......”
柯西来已经趴在桌子上,满面潮红地睡着了,康聂七勉强支撑着又听了几句,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看着殷晓歌圆边眼镜下柔美精致的容颜出神。有坐在窗边的同学听到了抖手短视频的声音,原来是段长正在刷。段长一没盯着,班上立马睡倒一大片。
不过殷晓歌并没有在意这些,到了后半节课,连文学社的几个女生也终于跟不上殷晓歌的节奏,忍着“清高文学少女”这一自我认知被殷晓歌讲的那些她们听得不甚了了的东西践踏的痛苦开始补充睡眠。杨暮吟倒是上了从未如此美妙的一节课【注释1】,毕竟全班只有他一个人在听,这种位居他人之上的莫名快感令他有些飘飘然。
柯西来蓦然醒来,被自己的手臂闷得潮红的黑脸抬向熟悉的天花板,原来下课铃响了。有几个女生抽出书包里面用名著当封皮的耽美小说开始营造人设,顺便盘算着晚上一回家拿到手机就要在小虹书上面发一句“家人们谁懂啊,今天一个下头作家来学校讲课,救命SOS无聊得要命......”殷晓歌把杨暮吟拉到走廊上,两个人又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