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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我们村的真实故事,到现在为止依然有很多老人在讲述这个故事。
我们村叫陈家村,村里百分之八十的人姓陈。民国时期,村东头有一个说书艺人,哥四个他排行在二,叫什么名字已经没人记得了,村里人都叫他陈老二。
说书虽然是个养家糊口的手艺,但在民国时期属于下九流,所以陈老二四十多岁还没能娶上媳妇。他常年漂泊在外,走南闯北,背着大鼓说书,就为混口饭吃。家里的其他三个兄弟都已经成家,就剩他一个还是单身。
话说这一年,陈老二突然回来了,村民们发现走时好端端的陈老二回来时瘸了一条腿。村民们围上前去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回事,陈老二说被恶狗咬了,因为没钱医治所以落下了残疾。
回到村里的陈老二拖着残疾的腿,再也没办法外出说书了。没办法说书,生机成了问题,刚回村时他三个兄弟还时常接济他,可天长日久嫂子和两个兄弟媳妇不高兴了。那时家家户户都没有多余的粮食,自己家都吃不饱,谁愿意养一个闲人。
好在那时虽然穷,但人都很善良,陈家村里的的人都是本家,也不能看着陈老二饿死啊!村里的族长组织村民讨论,最后决定每天晚上让陈老二给乡亲们说几段书,众乡亲轮流供养陈老二的吃喝。
那时没有什么娱乐,能有个说书的艺人每日说几段书给大伙听也很不错,所以大家也就同意了。
陈家村的中央有一片空地,农忙时打谷晒粮用的,空地旁有一棵老槐树。这棵老槐树又高又粗,夏天枝繁叶茂,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没人记得是谁栽下的树。闲暇时大家都在树下乘凉,女人在树下做鞋,男人在树下唠嗑。
现在陈老二的书场就安排在那棵老槐树下面。每天吃过晚饭,陈老二就拖着瘸腿走到老槐树下面给众人说书,族长还搬来了一张破桌子,放一把椅子。
众位乡亲成了陈老二固定的听众,陈老二非常感激乡亲们,他说的很卖力。开始就说起了自己最得意的黄脸,《黄脸,也叫隋唐演义,也有人叫做罗单斗》。
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老槐树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只有陈老二一人在声情并茂的说着,时不时还敲着鼓唱上几句。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
众乡亲和陈老二都很满足,人们已经习惯了晚上按时去老槐树下面听书,陈老二也习惯了按时去说书。
这天陈老二病了,受了风寒,发高烧,晚上不能在去说书了。他让人通知了族长,族长还找来了郎中,给他抓了药。
吃了药的陈老二,昏昏沉沉的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老二,老二”。
陈老二翻身坐起问道:“谁啊”?只见一个身穿黄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推门走了进来。看老者穿戴不像是个农民,雍容华贵,红光满面,像个大户人家的员外。
陈老二征征的看着他问道“你是”??
老者笑呵呵的说:“我是最近搬来陈家村的,姓黄,叫黄朗。你刚回来没多久,当然不认识我。我每天听你的书,今天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陈老二赶忙起身道谢,“哦,原来如此,多谢黄员外挂念”。
黄朗赶忙阻止陈老二起身:“你太客气了,老朽每日听你说书,无以为报。听说陈先生的腿是恶狗咬伤的”?
陈老二点头道:“是啊!被恶狗咬了,由于无钱医治,落下了残疾,不得已才回村”。
黄朗点点头说道:“正好,我祖上留下一瓶医治腿残的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每日听先生说书,无以为报今日把药送来,陈先生可以试试,如果管用就当报答听书的恩情”。说着黄朗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陈老二床头。并说道“每日三次涂抹到伤口处,陈先生不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