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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昌市。
晚上十一点左右。
“刚才杨间犹豫了。”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张昭脑海里回想着之前的一幕。
不久前，杨间在吞下了两颗鬼眼之后就成功张开了属于他自己的鬼域，然而就在杨间用鬼域笼罩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昭注意到他瞄了自己一眼。
从杨间的眼神中，张昭看到了犹豫与迟疑。
或许那一刻，杨间有想过将自己扔下，只带着同学们离开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自己也一起带上。
离开敲门鬼的鬼域之后，张昭就跟杨间他们分开了，独自带着暂时死机了的鬼婴离开。
他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道是一条服装商业街，街上的店铺基本都是服装店，此时已经临近半夜，所有的店铺大门全都打烊关门了。
“嗯？”
忽的。
张昭前进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了自己左手边的一家店铺，准确来说，是在看一面摆放在店铺玻璃门内的落地镜。
落地镜正对着门外，透过店铺的玻璃门，将张昭的身影照映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熟悉的人脸，张昭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具身体的长相竟然跟我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人皮纸在帮我‘夺舍’这名驭鬼者的时候还顺带给整了个容？”
张昭原以为人皮纸帮自己‘取代’一名驭鬼者之后，自己的样貌会发生大变，毕竟自己占据的是别人的身体，却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又或许是我猜错了？人皮纸并不是将我的意识抽离出来，从而‘夺舍’那个驭鬼者的，而是以某种我所不知道的方法完成了交易，这具身体依旧是我自己的身体？”
张昭暗暗想着。
但仔细感受了一番之后张昭又觉得不对，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除了长相之外，这具身体不论是身形还是别的什么都与他自己原先的身体有点差别，尽管这种差别很细微，但确实是存在的。
就像一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乍一看就像是同一个人一般，但实际上却还是有所不同的。
“话说，那个被我‘取代’的驭鬼者是叫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之前人皮纸上浮现过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人皮纸影响了我的记忆？”
张昭的脸色猛的一变，之前他就一直感觉怪怪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起来。
直到现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思索起了自身，张昭才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貌似出了问题，似乎有一部分的记忆被模糊化了。
“让我想想……那个被我取代的驭鬼者好像是姓赵……全名好像是叫赵……赵凡？”
“对，就是赵凡！”
张昭努力回想着。
然而就在张昭想起被自己取代的驭鬼者名字的时候，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张昭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大片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画面。
记忆的主人公正是赵凡，从他记事开始，到最后被人皮纸袭击的画面全都浮现在了张昭的脑海当中。
但奇怪的是，赵凡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的记忆并没有对张昭的意识造成任何冲击，也没有与他自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