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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科幻灵异 / 北萌仙尊 / 9 如冰花破碎般凄美.Part.1(1/2)

9 如冰花破碎般凄美.Part.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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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原刺骨的寒风如冻针般吹刺而过,秋季时极北地的温度通常保持在-67至-10摄氏度,漫天的暴风雪在极夜中肆意地呼嚎着,裹挟着冰雪的狂风旋过雪原中被古老祭坛砸出的深坑,深坑边缘处的雪层里逐渐地显露出一道柔弱的身影。
  她用双手划着雪堆从积满雪的凹陷处爬出,赤裸的躯体披覆着残破却足够宽阔的灰黯长袍。
  苏雨颜的脑袋里好像装着浆糊般昏沉浑噩,她迷迷糊糊地拖动着沉重的步伐顶着风雪前行,雪层的深度甚至淹没过她的大腿根部,使得她在艰难地行进中被凛冽寒风吹得东歪西倒。
  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喧嚣刺耳,暴雪夜里放眼皆是被灰雪飘拂渲染出的黯淡景象,漆黑模糊的雪原里唯有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最无助的绝望。
  在行尸般漫长无尽的跋涉中,暴雪逐渐停息,一阵猛烈的飓风贴脸袭来,拔萝卜似的将苏雨颜从雪堆里往后吹倒,娇弱的躯体被掩埋在雪中,仅仅露出脸容仰望着云散雾清的星空。
  在澄澈如洗的无垠虚空中,横亘着一道狭长的绯红裂痕,犹如在冰冷的蓝黑色墨水中划开一道血色的红痕,银月悬挂在旁便渺小如白墨一点。
  那是超新星爆发后残留的星云尘埃,绯红犹如贯穿星河的箭矢,划破黑夜带来极致的璀璨。
  头顶的星空漂亮而陌生,在被沉睡和痛苦撕裂成碎片的模糊记忆里,星空还是她站在堆满碎石片的低矮坡顶,抱着村里养的猫仰望繁星点点。
  那道划破星空的绯红裂痕刺眼耀目,犹如命运的冷刀在她灵魂中划出的深长伤痕,昭示着她已然逾越出时光河中那片属于她的熟悉水域——从1773年的水潭跨越至1997年的海。
  重新从雪地里爬起身来后,苏雨颜摇晃掉沾染在发丝间的雪尘,庆幸着命运在最后时刻给她留下的生门,给予她那得以在黑暗中窥望世界的曙光。
  曾经遍布于心灵的灰霾在此刻消散而空,她仅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生机在体内汹涌地燃烧,那是“贪婪”“苦痛”“绝望”“悲歌”和阿难古陀沙——祂们被混沌的风暴撕裂成千丝万缕,在绝寂的流河中被鲸吞蚕食地吞噬殆尽。
  千亿块意识碎片犹如混乱的浪潮般疯狂地涌入苏雨颜的意念深处,极度扭曲的光影伴随着难以名状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跳跃闪烁,禁忌而狂乱,哪怕是从中抽取毫厘的微量,都能轻易将任何理智的正常人逼成迷失灵魂的疯者。
  虽然她是“黑日”耗费无数心血培养出的、能够装载和禁锢“神”的容器,那也绝不该能够承受住“神”在意识层面的侵蚀,正常情况中她该被湮灭于疯狂与扭曲中——然而如今她的意念却能够将那些宏伟的古老存在碾压式地反噬,将那滩从古老者的残念中流逝而出的“知识”尽数吸纳,冷漠查阅,丝毫未被那些污秽沾染和影响。
  随着脑海中阅历和知识犹如菌种般不断增长,苏雨颜便对发生于自身的事情感到愈发怀疑——
  她是谁?
  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一道微弱的赤橙色光点在灰黯雪原的遥远处若隐若现,将她逐渐沉入思维深处的意识拉回现实。
  在漫无边际的冰雪荒野中,一辆张灯结彩的中型房车弯弯绕绕地起伏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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