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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曾照今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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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一些时间从这场大梦中醒过来,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二十年,对不起,我已经模糊了对时间的概念了。我有试图寻找我的小妹,但是没想到,如此悠久的生命竟然不够让我去找一个曾经最亲近的人。或者说,小妹的生命不够我寻找到她吧。
  曾经的小山村已经无法居住了,虽然我的名字已经无人记得,我也不会有被认出的风险了。但那里的每一处景色都是我曾经生活在此的回忆,我无法逃避这些回忆,他们会把我拽进悲伤的漩涡中去。
  漫步在时间中,我也渐渐发现了这幅身体的不同。我似乎有着超越常人的体能和抗打击能力,而且我有些时候能看到临终者的心中所想,不知为何,这个能力似乎喜欢与我玩捉迷藏,它并不总是喜欢冒头的。
  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我来到了一处江边盖起了自己的茅草屋。没想到曾经在村中趋之若鹜的东西,在这里竟然如此常见。等到多年后,记忆模糊的我在思考这些零碎的细节时,我将这种指引称作历史的轨迹。我的行动总是会被他左右一些,为之奈何,无可奈何。
  就像现在,本来我打算在这个大好的晴天中懒懒地沉溺在阳光中,冲淡一下自己“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孤寂。但心中隐隐的直觉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我决定再次跟随一下内心的指引。也许我的决定也是历史的指引吧,但追究这个没有意义。
  我撑着杆在船上打瞌睡,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放下戒备和安心的。打扰人午睡的声音也总是让人气恼的。岸上的行吟声把我吸引了过去,上学时的楚辞从我脑海中浮出,如果让前世的自己知道自己就是和屈原谈话的人,不知道那个被上班折磨的身心俱疲的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是被打断的午睡是很让人气恼的,我故意挖苦了一句“您不是楚国的高官吗,怎会流落与此”。
  “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故”
  老实说,我心中是很想背着历史来说的,一来可以看看历史究竟会不会进行改变,二来也可以发泄一下被打扰的怨气。
  但是,如果我把他劝开了,他不去投江,不也是改变历史吗?我没有同情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理想主义的人,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收尾。一个面对着满朝文武举杯皆醉还能坚守本心的人,一个力排众议推行改革却被小人所害的人。世俗污秽的王朝容不下这样的理想者,但也许我可以为他找到一个容得下他的地方。希望那个地方够大,不仅能容得下他,也能容得下前世那个为了升职加薪变得市侩的自己。所以这次我选择顺应了历史,但是只有一半。
  我唱出了那首沧浪歌,不同的是,我把屈原带到了我的船上,我的茅草屋中。他放不下架子做一个避世主义者,那我来帮他放。
  今天应该是中秋了,月亮竟然这样的圆。屈原给我讲述了很多楚国的历史,从他的先祖偷牛祭祀建立楚国,到他一直被奸人谗佞流放与此。他确实很有讲故事的天赋,我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边听他讲着漫无边际的故事。江上的明月,也许此刻也在照着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个刚毕业一身稚气,却能近乎狂妄地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一切的自己。不知道屈原会不会有相同的感受。他居然还在一脸认真地继续给我讲述那些故事。不解风情的家伙。
  中秋按照习俗肯定是要祭月的,尤其是楚国这种只在夜间祭祀的国度,自然会对祭月看的格外重。也因为我身边的人就是编撰了楚国祭祀大典《九歌》的大司祭吧。我这种平民百姓自然用不了,也用不起那些高大上的祭品。比如说羽织或者叫良裘,所以无论我身边的大司祭怎样胡闹,我也不会同意他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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