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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的吻突然顿住。
少年皙白颈间一抹刺眼青紫，映入沈玉姝的眼帘。
就好像一桌令人垂涎的丰盛美宴，突然落了一只苍蝇般令人不适。
沈玉姝眼含愠怒。
“你之前去过沐九鸢那？”
女子的凌厉气势让十一不由得想要退避，可自己坐在椅上，女子又压在腿上，让十一即便想逃，也无处可躲，就只好侧过脸，躲避她居高临下凝视而来的冷眸。
“是有给沐师姐，送过一枚固元丹。”
沈玉姝冷笑一声：“很好，看来她也破境了嘛，如此正好与她问剑。”
“沈师姐…”
“怎么，你还要护着她，她不过是拿你当玩物，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她！”
十一被问的心里一突，缓缓低下了头。
“我也不知道。”
沈玉姝霎时间怒火升腾！
盯着眼前少年，几次试图压下怒意，却都无济于事，索性从少年身上挪开，一把拽起他，拉着他就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
邃夜笼罩，繁星入幕。
从沈玉姝那里离开以后，十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漫无目地的在宗门领地内游荡。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无根野草，稍微掀起一阵风，便要被吹的东滚西爬，好不容易站住脚，都容不得多喘几口气，结果又是一阵狂风袭来，将他摔的鼻青脸肿。
然而真正让他痛苦的根源，并非是狂风大浪下的身不由己，而是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要扎根于哪里。
明明感觉自己出了很大问题，却根本看不到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至于问题的答案，更是遥不可及。
少年边走边想。
蓦然间。
一脚落空。
他身体猛颤，一屁股跌坐于地。
瞪着眼睛看着前方道路，身上惊起一层冷汗。
原来眼前，早已是悬崖万丈。
十一赶忙向后挪了挪，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心里一阵后怕。
只差半步，就要万劫不复。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放下手后，抬眼一看，脸上又是一怔。
一条撕裂整片星空的长河，像一只沉睡的眼睛，横亘于众生万物的头顶，无论是山河湖海，亦或者星辰日月，与其相比，都显得异常渺小。
不难想象，当其睁眼那一刻，将会有何等的壮阔景象，恐怕天地也将因此翻覆，日月也要失了颜色。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十一干脆身子后仰，躺在了悬崖边，凝望着那条几欲将星空一分为二的裂痕，没由来想起书上对某人的描述。
斩混沌而天地成，一身陨而万物生。
如果那人留有一只眼睛，大概也就是天上那颗了。
少年突然坐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本藏书楼里，堪称烂大街的武籍。
“天地灵气又称混沌之气，既然我不能让你们青睐，那我也许能效仿某人，另辟蹊径！”
随手翻开几页，十一按着书中步骤，握拳踏步，像个牙牙学语的稚童，生疏且笨拙的开始练习。
此时独自练拳的少年。
头顶是星辰满布，脚下高崖有烈烈罡风。
既然人生已经有太多的苦求不得，那就干脆将目光，放在随处可见的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