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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明白秦师为何有此一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无人应答。
秦雅心中暗道：我平日里也没对你们过于严格吧。
片刻后，她补充道：“只要是与这个话题有关的，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见秦师做出承诺，这才有一名男弟子挠了挠头，有点难为情地说道：“不瞒秦师，日日早起，弟子的精神状况并不算好，坐在位子上头昏脑涨，跟着大家一起晨读半天，都记不住几句……远没有，远没有午后晒着太阳看书记得住。”
这些话，他平日里可是绝对不敢说的。
在修仙界，几乎所有人都以刻苦修炼为荣。
黑发不知修炼早，白首方悔突破迟。
即便不用考虑寿数，也不是就能高枕无虞。
要知道，在外遇到高境界敌人，对方可不会客客气气把修为压制到与你同一水平跟你公平对决，因而，仅仅是超越同辈修士，一点也不稳妥。
说白了，人人都在内卷，等于人人都没有内卷。
放在从前，这名弟子若是说出这番大实话，肯定会被师长批评。
午后看书？怕是没看几眼就呼呼睡着了吧？想偷懒都不知道找个像样点的借口。
而被打上“懒散”“怠惰”等标签，往往意味着分配资源的减少，想要修炼突破，就会变得愈发艰难。
所以，没有人敢停下来。
你必须不断奔跑，才能留在原地。
男弟子说完，多少有些忐忑。
他已经做好了秦师会投来厌恶目光的心理准备，没料到对方竟真的只是平淡说了句“知道了”。
这之后，越来越多弟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我喜欢午饭前那种微饿的感觉。想着完成小目标就可以去吃午饭，感觉充满了盼头。”
“我则是会在奖……”
一名头顶翘着一撮呆毛的憨憨少女也积极参与讨论，只是她才刚说几个字，就被身旁同宿舍的姑娘捂住了嘴。
“唔唔唔唔……”少女用眼神向闺蜜发问。
你干嘛~哎呦！
闺蜜也用眼神回应她。
这是可以说的吗？你每天晚上一边看书一边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喂！
你是打算说完就换个世界生活吗？
秦雅悉心听取着弟子们的意见。
想不到，居然有近九成的弟子表示上早课的效率打了很大的折扣。
如果只是希望维持早课这一形式，那么强迫大家早起并没有太大困难，只需要施加一定的压力即可。
但是，那么做能产生多少实际效果呢？
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怪苏掌门会提出取消早课。
这算是从弟子中来，又到弟子中去吧。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作息习惯自然也各不相同，把所有人全都“绑架”来上早课，的确有值得商榷之处。
可是，总要把这些弟子集中在一起讲授知识，解答疑惑，该选什么时候呢？
秦雅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要去请教苏掌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