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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微弱的烛火摇曳着。
路灵犀已然穿好了衣服，以鸭子坐的姿势乖巧坐着，两根食指抵在一起，粉嫩可爱的脚趾在鞋里蜷成勾状。
刚刚发生的事令她很是难为情，小脸羞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头顶冒起了蒸汽，身体不好意思地扭来扭去，压根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的苏掌门。
苏夜双眼微眯，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男孩子？”
如果对方老实回答，那自然是极好的，否则他也不介意换上大佐口吻，来一段经典的“在我的家乡有一句古话，叫做西西物者，呼，魏骏杰，眼下的各种刑具，我想，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我希望你能好好跟我合作，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诶？”路灵犀发出一声轻吟，将手指搭在唇边，情不自禁侧了侧头，柔柔怯怯反问道：“我……不可以是吗？”
她也明白，自己并不像别的男孩子那般阳光开朗，但苏掌门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要把自己开除“男”籍吧？
这话把苏夜整不会了。
什么叫“我不可以是吗”，合着潜台词你是半点没听懂是吧？
而且你那语气，怎么像我要欺负你似的？
有那么一刻，他怀疑这孩子是企图萌混过关，可是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来看，她并不像是演的。
难道说，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比如她的家人因为什么理由从小就把她当男孩子养，又比如她知道自己资质差所以装成男孩子躲避一些麻烦，或者说她绑定了奇葩系统，接到了“坚持男装多久就能逆天改命一飞冲天”的任务。
前世网文看得多，今生脑洞非常大，猜测原因，他能列满一张纸不带重样的。
“罢了。”苏夜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点明。
如今知晓“事实”就足够了，他并不打算去了解深层的缘由。
反正知道自己不存在被撅风险，也不用担心潜移默化被掰弯，对他而言只会是好事。
他没再和路灵犀多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平平淡淡。
苏夜找人将浴池的阵法修好，便没再出过问题。
在恢复前世记忆的第四天，按照这个世界的历法算，是七月十五。
“掌门，该准备去参加继任大典了。”
路灵犀一大清早就来敲响了苏夜的房门。
声音软糯中多了一丝灵动活泼，给人的感觉好似在林间欢快徜徉的小鹿。
这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苏夜莞尔，回了句“我知道了”。
先前他去议事大殿向高层们宣布过继任一事，但那更像是内部会议，还需要一个公开仪式来将新掌门的身份广而告之。
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
在大典上，新任掌门需要向着祖师爷们的牌位庄重宣誓，并简要陈述自己准备如何振兴云涯宗。
俗称“就职演讲”。
来自各大势力的卧底工作重心在寻找秘宝上，对掌门的权力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其余人呢？
继任大典，如此重要的场合，那些浑身上下长满反骨的家伙能不跳出来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