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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藤井八云,开门!”
次日中午,日上三杠,玛姬脚踩黑革长筒高跟皮靴,外套一件乳白色短夹克,遮住那露胸又露腰的橡胶紧身衣,在外港区某条小巷里砰砰砰地敲门。
敲了整整一刻钟,玛姬这才听到屋内传来机械零件被打翻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宿醉的呻吟声和沙哑的咒骂声,紧接着吱呀一声,一个眯着蛇眼、梳着奇怪发型、灰色长刘海遮住半张蛇脸的亚裔男子,像蛇一般从门缝探出脑袋:
“你不用睡觉的吗,黑猫?”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蛇手。”
玛姬保持强势女骇客的人设,没有征得对方同意,便踏着高跟皮靴,不容分说走进摆满各种奇怪机械义手的阴暗客厅,被称为“蛇手”的亚裔男人耸了耸肩,正要关门,却发现还有一个身高还没有玛姬那长筒皮靴高的小女孩,也跟在“黑猫”身后啪嗒啪嗒走了进来。
“这位是?”
“我的女儿霍莉。”
“是谁之前还在林地酒吧自称处-女的?”
“处-女就不能生子吗?!”
“那你应该从玛姬改名玛丽亚。”
一蛇一猫在这介于手术室和机械车间的阴暗客厅里讲着冷得不能再冷的冷笑话,倒是那穿着不合身的黑色皮革夹克、宛如披着斗篷一般的小女孩先不耐烦起来:
“我叫霍莉-凯尔,玛姬-凯尔是我的姨妈兼监护人,我们是来买机械义手的。”
“哦豁,黑猫你终于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灵能觉醒梦想,愿意接受更多械改了?”
“不是我,是她。”
玛姬说着扯掉小霍莉披在身上的皮夹克,露出她那连手肘带胳膊全都空无一物的右手断臂。
根据原身的记忆,眼前这位绰号“蛇手”的藤井八云,和玛姬一样是未觉醒的混血种,蛇手所信奉的兽神是蛇父该隐,体内所流之血源自东瀛八岐大蛇,但他已彻底投身于“血肉哭弱机械飞升”这一理念的怀抱,进行了完全杜绝觉醒可能的械改,并且尤其热衷于双手的改装。
在这挂满各式义手的客厅,蛇手伸出他像蛇一般冷冰冰滑溜溜的机械义手,检查着霍莉的断肢,神色震惊:
“厉害了,黑猫你这便宜女儿,居然已经觉醒灵能?!她还不到七岁吧,这资质天赋,跟中间人那个神童儿子伊凡少爷都有得一比。”
“那当然,霍莉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
玛姬揉了揉霍莉的小脑袋,向来桀骜不驯的眸子里竟真有几分为女儿感到自豪的神采,刷新了蛇手对黑猫的认知:
“都血脉觉醒了还装什么义手,去找中间人买两针生物药剂,手臂不就长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