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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斯是丘就却临死时指定的辅王,国政掌握在他的手中。这场宫廷权力角逐,国王阎膏珍难以撼动麦格斯,一怒之下,便离开王治高附城南下,躲进了气温相对平和的弗楼沙城(注:即今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白沙瓦市)避寒去了。
旋耶扎罗提供的这情报太重要了,大月氏国内王廷内部激烈争斗,说明此时的大月氏上下还不敢明着开罪汉使团,这令淳于蓟决定要大打出手,就在麦格斯鼻子底下彻底铲灭张望匪帮!
两天后,西城商队再度启程,离开军事重镇伊姆岭继续顺着峡谷缓慢西行。
越往西,峡谷商道越险峻难行,百余里后即进入更加荒芜、险峻的区域(注:即今阿富汗国巴达赫尚Badakhshan地区)。这里的地形东北高西南低,河谷两侧高山林立,北边大雪山(注:即兴都库什山脉)高悬天宇,似乎摇摇欲坠。
天越来越坏,气温越来越低,寒风肆虐,暴雪连绵,四野一片雪雾茫茫。几丈外便看不见牦牛,商队行军变得异常困难。峡谷戈壁上沙砾冻得冰硬,每临风口,连惯于雪山行军的牦牛都被吹得摇摇晃晃。
三天后,河谷变得狭窄,最狭窄处不足五十丈(注:约千米,汉丈),两侧高山如刀削一般。有的地段,商道高悬于峡谷边缘的河坡上,如行走在空中一般,右侧是高山,左侧便是黑沉沉、深不见底的河谷,稍不小心,便会摔下河谷,万劫不复。
行军和宿营变得更加恐怖,牦牛、骆驼、役马不怕寒冷,再险的路也能战战兢兢地行走。镖师、驼倌们更加艰难,他们裹着厚厚的羊皮袄,戴着狼皮毡帽,脸上、手上和脚上都涂上厚厚的豹膏,但寒冷仍如钝刀挫割,阵阵灼痛。在难险路段不得不抓着牛驼马,以防范被风吹走,真是步步惊心。
帐头朱七年近五旬,身材精壮不畏寒。他是汉人,是于阗国屯民之后,进入汉使团商队前,曾是吴英韩苑的跑驼商,商道经验丰富。自从进入峡谷,每晚宿营,必选择背风平坦处,将三百头牦牛在最外层圈成一圈,然后是骆驼,最里层是役马、战马和人的帐蓬。
小姑、寡妇不怕冷,每到夜晚,它们必坐在牦牛身上,警惕的守夜。其实,没有野兽敢挑衅大商队,对人威胁最大的还是人。
尽管如此,驼倌们最恐怖的还是宿营。每到夜深,黑暗中的峡谷呜号嘶鸣,鬼哭狼嗥,镖师、驼倌围着篝火,战战兢兢,挤在一起取暖。自从离开伊姆岭约百里后开始,每天夜里子时后到天亮前必闹鬼。峡谷上空偶尔会有三三两两大团的火球从北边山坳升起,随风飘过峡谷,最后飘向南边高山上。
在狂风暴雪翻卷、人马惊恐不安的峡谷墨夜,这火球如鬼火一般,令胆小的驼倌们躲在冰冷的帐蓬内瑟瑟发抖,不知灾难何时来临。
气温暴寒,在帐内即使点着炭火或篝火,也感觉不到热量。大量鬼火的出现,淳于蓟和田虑暗暗欣喜,他们的商队这是已经被张望牢牢地盯上了!
高山阻挡,河谷内天黑得早,这天晌午后不久商队顶着寒风艰难行走到二条河谷的“丁”字形交汇处(注:即今阿富汗国安朱曼镇),天开始下起暴雪,狂风裹着雪花在河谷内飞旋着,让人睁不开眼,人马寸步难行。
这里由于夏季洪水冲洗,河道两边的戈壁荒滩稍微宽阔,有一片片小小的绿洲,棱棱在寒风中颤抖,积雪下枯草凄凄,夏秋季节应是不错的牧场。河谷北面的背风处有几十座孤零零的土石筑成的小屋,十几座石头大围栏内圈着羊和奶牛,围栏外山根下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圆形牛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