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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伊比利亚酒吧门口的混混安保自会拦着，盘剥一番，“那里来的臭佣兵，滚！”这当然是我们清俞一展口才的高光时刻啦，我不动声色退后，将场地让给他。“TM的你们两个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妈妈肚子里吃奶嘞！”“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找符菁华，你们老板！耽误她的事儿，责任你们担得起？”“我劝你们好好想想，趁你们脑袋还在脖子上安着，我可不介意到时候把它像个易拉罐似的给踩扁。”混混怎么可能服气，撸起袖子要动手，就被耳麦里声音喝止了。气呼呼地放我们进去，清俞忿忿不平地小声道：“什么玩意儿……”我一旁安慰，“好啦好啦，又不是第一次来。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犯不着生这么大气。”即使再繁华，也有光芒照不到的阴影滋生之地。位于阿戈尔背光处的伊比利亚酒吧，比起贫民区混乱无法，不遑多让。而正是符菁华坐镇，才勉力维持脆弱的平衡。想着过往，脚下已来到吧台前。“要来杯传奇吗，二位？”酒保坂本贤治细心用布擦拭酒杯，歧路司义眼闪烁精明的光芒。我兴致缺缺，把选择权交给清俞。“哎呀，坂本气色不错啊，加薪啦？我跟以前一样就行，他的话…随便一杯都可以。”清俞是酒吧常客了，一上来便一副老朋友样子拉着酒保闲聊。唐泰斯不喜欢烟酒味，我亦不是嗜烟酒如命的人，虽谈不上厌恶程度，可也能避则避。奈何伊比利亚酒吧规矩，唉。酒保和我见过几面，“哈哈哈，清大哥还是那么风趣幽默。嗯…既然我做主，那就一杯吉利夏日和一杯劳伯特怎么样，炜厉先生？”我一下子抬起头，想起小劳伯特案子，或许百年前旧时代尘埃，正是我在爱德蒙里所经历的？恐怕无人知晓了，旧时代记载十不存一，可解读的就更少。难道幕后的神秘希望我揭开一个时代真相？“二位的酒，祝你们有一个美好愉快的晚上。”一杯夏日颜色的鸡尾酒飞旋到我面前，激荡酒液中扭曲世界如此迷醉。“一颗子弹壳，加一点点索托斯伏特加，最后卡纳可乐勾勒，就是一杯劳伯特啦。冒险、热烈，激情，这酒够劲儿！”清俞闷完，醉醺醺说道。正事要紧，我也一口饮干这杯据说伊比利亚酒吧最畅销的鸡尾酒，哈没什么特别的嘛。拉着清俞起身，将钱压在酒杯下，酒保轻飘飘一句：“3号包厢。”“之前不是4号包厢吗？”疑惑一闪而过，迎面撞上一座山。符菁华私人保镖，小两米身高，鼓鼓囊囊西服下，丝毫不怀疑那隆起肌肉蕴藏的恐怖力量。墨镜下眼神三分打量七分冰冷杀意，我马上把我们所有的武器通通放到他旁边台子上。他微微颔首，侧开身子。这些狗屁酒吧，杀千刀的中间人就是破规矩多，哪来那么多想杀他们扬名立万的傻蛋蠢瓜。骂骂咧咧推开3号包厢的门，清俞粗糙的大手拿住我手腕，清明眼神看不出半分醉意。只见清俞煞有介事地扯平衣服褶皱，扶正领带，敲敲门，“请进。”成熟的女声似从天边飘来。我无语看着，跟在后面，房间烟雾缭绕，而正主符菁华就侧卧在长沙发上，一手烟斗啪嗒啪嗒，似笑非笑打量着我们。及腰黑长发简约绾成一束，妩媚五官不俗，而透露出超然物外的清冷；名贵的貂皮大氅慵懒盖住丰腴身躯，圆润笔挺玉腿减一分则少，增一分则多，吸引清俞眼球挪不开。“哦？炜厉小哥亲自来了？”符菁华坐起，大氅脱落露出香肩；趿拉着暗金缀珠高跟鞋凑到我脸前，白皙脚趾甲根根涂抹丰满大红色，青色血管若隐若现，高档香水的醋栗前香扑面而来。空气旖旎氛围扩散，清俞牙都咬碎目光针扎般落在我背上。我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后退几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请自重符菁华小姐。而且不正是你喊我来的吗？”符菁华展颜一笑，也不闹了，纤纤玉手捧起桌上的红酒，疏远声线吐出一个字：“坐。”这才是我认识的符菁华嘛，那个玩弄公司股掌之间，绝无感情的传奇中间人。见我们坐下，她滑过来一枚芯片，“任务相关资料都在这里面了，看看吧。”“符菁华小姐，我们好像没说一定要接这单子吧？”她笑笑不说话，似乎吃定了我们。清俞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打圆场道：“哎哎哎，炜厉咱们不是说好了嘛，怎么这会儿是怕了，要反悔？”清俞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咋就非那个女人不可，找个唐泰斯这样温柔贤惠的不好吗？“清俞，你在这行干了十年了，有的东西不用我说，要是符菁华小姐安排一个探索荒原一千公里外任务，你也接？”我质问道。中间人可不是活菩萨，这种坑人任务，不知道多少刚入行的新佣兵栽进去。符菁华嗤笑一声，“尹炜厉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甘示弱，回敬道：“只是必要的谨慎罢了，干咱们这行的，不处处留个心眼儿可活不久。”清俞插嘴不是，不插嘴也不是，左看看，右盼盼，急躁如热锅上的蚂蚁。沉默半响，符菁华轻启朱唇：“炜厉先生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放心，任务没问题，客户也是你见过的老熟人。”“老熟人？”我陷入回忆，而清俞疯狂地用眼神暗示，我无奈只得退一步，插上芯片。片刻阅览完的我，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符菁华小姐，这就是你口中的正常任务？”符菁华无所谓道：“反正炜厉先生已经看了，更何况你和清俞联手，何曾失败过？”“嘿嘿那个，菁华小姐，报酬……”木已成舟，看我闭眼躺倒在沙发上不说话，清俞主动接过话头。“我六你们四，不变。”符菁华吐出一口烟雾。我疲惫起身，欲离开，“那菁华小姐另请高明吧，这活儿，我们接不了。”符菁华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被我捕捉，“确定吗？炜厉先生，客户酬劳芯片资料你也看到，四成不算少，何况我也要担不少风险的。不妨再好好想想，太贪心可不好喔？”话里隐隐带有威胁。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清俞赶连忙上来拽我衣领，而符菁华保镖竟出现在包厢门口，意图不可不为明显。我冷冷地看向符菁华，杀意止不住地冲向脑海，我何时受过这委屈，杀光他们，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