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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死时大喊了三声值了!值了!值了!
没过一年,就在村口那老桷树叶子掉光时,刘老太太也随夫去了。
随着二老的离去本柄爹好似丢了魂儿一般。干活不再似之前那般,双目渐渐失去神采,人也一下子瘦了下去······这一切可让枕边人家珍慌了神。拉着丈夫去白大夫那儿看看。白大夫看了之后应承着;“没事儿,没事儿。“让本柄爹先回去,留家珍抓药。拉下脸来对家珍说;”本柄爹先天用尽了,后天又缺滋补,悬了悬了······'家珍一听到悬了悬了好似听到一个炸雷一般。膝盖一下软和跪到地上:“他大伯救命,娃子还小,家里可不能缺顶梁柱啊!”白大夫一把把她拉起来,心有不忍,缓缓说;“嫂子,我给你开药。让娃子在山上给他爹找点山参······“毕竟医者仁心始终没有将下面那句话说出来;”没几年活头了。“
白大夫望着家珍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气。喃喃道:苦命人呐!
人是有自知之明的。
本柄爹哪有不自知的道理。自己的身体啥样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他不想拖累家人,只盼着早早的蹬腿儿。可又撇不下这孤儿寡母。家珍安男人的心说;”没事儿!你这病就是没找到药引子,找到就好了······话还没说完眼睛早就红红的了,这时东来的头就会低下去,很低很低就像要长进地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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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求神问鬼,作为心理慰安。【有时神鬼之说又恰巧能解决人力无法解决的问题。】家珍也和临河村所有妇女一般,将一线希望交给鬼神。
太阳自从最后一次下山,已有好几天没有露脸了。天色显得阴沉沉的。乌青青的夜色还没有拉下,黑水河泛着反常的光,映得长白山的树木死黑死黑的像要吃人。村那头的不知哪家的雄鸡叫了几声。
家珍摸黑下了炕,套好衣裳,梳了一下头。瞥了一眼男人喘着粗气地脸。一口气叹了一半出来,另一半伴着泪咽了下去。给男人拉了拉棉被。提着一个袋子,在模糊中沿着那条已被踩得发白的村道往牛家沟走去。
她是去找牛家沟的”狐仙“十里八村总会出现一两个这种通灵显神的怪人。
家珍刚走过村口那对老桷树,一只老鸦听到人声,”嘎“的一声扑翅往常白山飞去。这一声叫得家珍背后发凉。,害怕仅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转念就被本柄爹那焦黄的病容替代。那是他男人,就算是要用她的命换,她也绝没有二话。
天空一道光亮倒隐不显的,像是连接天与地的银带。通过的人就会得到永乐。微弱的晨光照在她脸上,一块布抱着头,心形脸上挂在难以挥去的抑郁,眉毛浅浅的,三角眼微微凹陷,黑黑的眼圈,显出她多少次夜半难眠的疲倦和不安,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一两条如隐若现的鱼尾,鼻梁微挺,薄薄的嘴巴和尖翘的下巴显出她的坚强。
家珍本来步子就大,现在踏得更大。像是放慢了就会错过什么。牛家沟村口那棵长牙五爪的大梧桐半弯着腰,直着枝桠指引着这个女人。家珍对着树下那烧尽的黄纸和一个草人,啐了一口。口中低声练着自古相传的咒语;
——黄天佑好人,黄天佑好人,黄天佑好人·····”
家珍轻手轻脚的在村道上走着(毕竟现在早),她的步子很沉重,让地为之一颤,一动就惊动了不知好歹的狗,一只耳尖的听见了是一个走路很急的大步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