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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团圆
永福回来了!冰雪掩盖下个临河村怪怪的!永福暗暗思忖;自己在白山城呆久了的缘故!春香很平常的,就像就带一个串门的邻居一般;“回来了!”
“嗯!”永福早已对春香冷淡,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变化。
女人身上的虱子跳到永福身上,
“狗日的,皮儿变薄了嘛!血还是那样浓!”
“女人被人睡了都不知道,王八·········”虱子吸饱了血,拍着胀鼓鼓的大肚子,嘲弄他。
狗娃把他看到的告诉了永福,他鼻子里哼哼的喘出两股冷气;女人,真他娘的下贱!“啐了一口。
狗娃望着爹苦瓜似的脸,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这话也造就了他悲惨的前半生。
永福变了,十多年的白山城生活洗掉了他的暴脾气!他原该暴跳如雷,掀桌子砸东西的,;而今他却镇静的异常,冷得异常。
他得去找永贵,不是打架,不是吵,而是心平气和的喝酒。
永福一直觉着他永远都不如这个哥哥,可在那一刻他觉着自己好似比永贵高得多········
大年那天晚上,永福让春香备好酒食,他去请了永贵过来,又把春香打发到永贵那边去了;两兄弟对坐在炕桌上。
烈酒,兄弟,亲兄弟;
永福看着和自己神似的哥哥永贵,脸一抽,笑了起来,这笑,很涩,很苦两行滚烫的暖流挂在他圆圆的脸上;永贵看到兄弟的泪水;白山城出事儿?
“咋了!”
永福闷了半碗酒,眼睛红红的望着永贵;
“哥哥,哥哥,你丢了老张家的先人!'
永贵脸刷的白了,眼睛再不敢望向永福。
“张永贵,我一直觉着自己比不上你,今天我才发现,你连我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羞了先人!”一碗倒满的酒,永福喝水一般灌了下去。
永贵全身打了一颤,嘴角像冷一般,在打着索!他端着就的手在抖,干了一碗酒,他什么话也没说推门出去了。
永福有碗没碗的灌着自己;“哥哟!”
永贵径直往黑水河走去,雪风把他的酒意吹醒,他觉着自己脏,两行泪挂在他的脸上,咔瓷!他想把自己洗干净,可怎么也洗不干净,他眼中的泪水沁进了黑水河中,在朦朦胧胧中;他看见两个娃子,老他拉着老二,老二嘴角挂着酒窝笑着叫他哥·········
一句羞了先人,让他闭了眼睛;一根水草缠住他的脚,把他永久的留在了黑水河,流动的黑水河把这个可怜人冲干净了!两只好事儿的鱼儿看着他;
嘿!快来看啦,这有个人在学我们潜水!“
永福躺在炕上,心像一张空弓被人拉了一下,慌得很!从林在炕上也有这般的感觉,他倒是没多想,摸了摸小娟子的脚;这妮子越长越俊!
永福知道;永贵没了!他第二天就进城了,临行前对女人说;
“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来了,你知道为个啥?”
春香怔怔的看着他,圆圈红红的,她的眼泪,已经哭不出来了!
永福后来在临河村重新娶了一房媳妇儿,他再也没有回过临河村,直到他的儿子狗娃把他的尸骨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