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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皑皑白雪,世界是多么纯洁!
临河酒馆大门掩上了,雪风再也吹不进来。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儿,柜上的孙兰花就像个娇羞的女子,手不自觉的扭着衣角;树成侧对着她,酒已经喝足了的他,把一只脚放了上凳子,手里的筷子停在空中······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将他留在了这儿。
情感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任谁也降服不住。
孙兰花对树成产生了情感,那还是临河酒馆刚刚修的时候,由于从枝的关系,树成对这事儿很上心,帮着忙上忙下,孙兰花就在他干活时对树成倾心的,她和所有临河村女人一般,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树成那四方的脸庞,浓浓的眉毛,一双坚毅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宽阔的的嘴,干起活来不惜力气,光着膀子,身子结实的就像黑水河旁边的柳树,跟难能可贵的是这人还不是“蛮牛”有心眼儿呢!干起活来儿头头是道,谁都对他服气,他还是族长!当秀珍把一张揩汗帕子,递给树成时,兰花心里冒出一种一样的情感;这个女人该是她自己!
作为过来人的她知道这是不该的;羞了先人!可是有些东西你越是压制它,它生长的越快,它把根深深扎进这个女人心里。
不知多少个夜里她梦到那张方正脸庞,回忆有关树成的一切;原来三年来每次收麦帮忙他都在,那是为啥?她越想越细,哪怕是与他在递饭食时的一点接触,树成对着她的笑········,原来她们离得是那般的近,半个村子的距离,他的心儿不知飞到树成院子里多少次,他在睡觉?吧嗒吧嗒的抽烟?还是搂着秀珍?还是在逗他的娃子?
她觉着自己在从木面前是个男人;而在树成面前他才重新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小女人可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
树成也想不到,他就这样一坐就做出了麻烦。
也许是酒的作用,树成对着兰花一笑,她娇羞的像一个出阁的女子,低下了头,风看见了她嘴角的笑;她对我肯定有意思。挺了挺胸,提了一坛酒,向树成走了过来,柔软的像一只猫,她这辈子也没走的这样慢过,她给树成倒了满满一碗;自己也倒上;
“咱两还没喝过酒呢!之前修酒馆你可没少出力!”
兰花心突突的像是要蹦了出来,也不知怎样把话说完的,碰了一个,她急急地喝喝下去。
树成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看她把酒干了,他也一仰脖子,兰花的脸红了,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树成感到一团白面贴在他的胸膛,一双软软的手搂着他,他再也抽不开身了,何况他是一个临河村汉子。
树成望着兰花似水的眼睛,红彤彤的脸蛋儿,·········
风带走了临河酒馆里的受活?
树成心里甜丝丝的;,家去。
雪上留下了他迷乱的脚印。
天空飘着鹅绒似的雪,把地上人儿留下的印,浅了浅了······
兰花躺在炕上,嘴里喃喃;树成,树成哥;树成,树成哥·····下炕她挺了挺胸脯,扫了一眼收拾过的抗,捡好好桌上的残汤剩饭,一扭屁股回家了。
秀珍觉着树成今天有些反常,不似之前喝完酒那般闹燥,悄咪咪的钻进被子里,好似怕自己抱怨一般;当闻到树成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儿,里面还有他的汗味儿,还有一丝丝香味;他搭上其他女人!秀珍心里闷闷的,和树成之间的缝愈加宽了······
风感到屋子里女人的心寒,它扭头走开了。
树成去酒馆的次数渐渐多了,逮着机会既往从木家里跑······
从木发现兰花不再像以前那般磨缠他,兰花木木的,他也就更没有兴趣了;他也不爱这事儿,他喜欢的是做菜,有滋有味的东西,老香了!馋死人!他愈加认为“三味儿”中他的菜该占首位。
冬天的觉如往常一般,在争吵中,欢笑中,怄气中,快活中······睡过。第一缕春风,把雪冻开,不知何时地底蕴藏的生机,卯足劲儿往上窜着,显出星星点点的绿尖,一扫阳光,这些冒头的脑袋,疯狂的往上!常白山光秃秃的树,临河村似枯了的树,春对着他们吹了一口气,唤醒了她们潜藏在树心的巨大能量,芽儿像是收到什么感召,偷偷地冒了出来;一场绵绵的春雨,将这生机展现在村人面前。
人们身上那沉睡了一冬的浓血,受到了着春风的呼唤,躁动,沸腾;充满了干劲儿,把牛牵出了牛棚,将刚加了两斤铁的犁,扛在肩上;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唱出一首生命的赞歌;牛仿佛感觉不到累,有力地结实的蹄子扎在微润的黑土上,它满心充实,当它拉着犁向前,它一点也不累,反而愈加兴奋,觉着那一刻很真实,那时它自己才是一头牛,一头顶天立地的牛;它鼻子出着粗气,兴奋地叫着;哞哞,动起来,动起来··········
人倒是想歇一口气,抽口烟;狗日的,好牛没有白疼你。
狗在田间撒了泡尿,汪汪汪,我又招谁惹谁了,咋又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