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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夫人,这棵树……”
“很遗憾对吧?当年陆国老把桃树的种子交给我的时候,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当我发现它已经没法继续开花的时候,已经无法补救了……”西西里夫人自嘲般轻笑出来,这是她这一生无数个遗憾里最令她感到惋惜的一个,“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强的植物,劳恩国王的那一株桃树也是如此,被我们叙拉古人的炮弹炸毁了树干和树根,还艰难地存活了一段时间,真的是奇迹……”
“我听过这个故事,西西里夫人。”诸葛狴犴小声回应道,如果他早出生几年,说不定就能跟随陆国老见到更年轻一些的西西里夫人和沉默寡言性格阴郁的巴托劳恩国王,但万事没有如果,如同人生无法重来。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泛维多利亚地区的这几个国家就像你们家的几个兄弟一样,明明是生息同存的邻居,却经常为了一些小事打架斗殴,头破血流。”
“头破血流中的那个就有狴犴呢……”
西西里夫人的语气中增添了许多莫名的悲伤情绪,叙拉古的每一次战争,她都是以反战者的姿态出现在议会上,正因为她管理着叙拉古暗流涌动的黑帮地下世界,所以她才清楚战争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破坏,只是作为叙拉古总督的顾问,很多事情都不能由她一个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身不由己的她只能让阿尔贝托和贝纳尔多管好家族的成员,让他们尽量不要参与这些战争。诸葛狴犴并没有否认西西里夫人作出的比喻,他还想继续用那些小玩笑提振西西里夫人此时低落的心情,龙家的兄弟确实如西西里夫人所说,经常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而互相争执斗殴,但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争斗还只是他们儿时的嬉戏打闹,在那击碎所有人命运的血夜之后,诸葛狴犴和几个哥哥们才意识到那可不是打闹,而是生死交锋。
“狴犴……若战争有意义,流血牺牲都是值得的,可这些战争都毫无意义,只会增添痛苦和迷茫,那我们究竟为何而战呢?”
此时诸葛狴犴只觉得西西里夫人的背影看上去更加沉重,头顶的白发也仿佛在一瞬间就遮盖住了所有斗志尚存的青丝,身为真气武者的他经常与一些宗师论道,学习他们过人的品质和精神,诸葛狴犴自然就听到过与西西里夫人所说类似的话题。哪怕是炎国这样的万世天朝也曾经历过惨痛的内战,发动战争的更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古代的三王都有各自追寻的道路和坚守的意志,但无法完整地融合到一起,只能在兵刃相接中感受到兄弟们的想法,仇恨,困惑与愤怒,这些都是让战争机器轰鸣前行的无尽燃料,而那些作为机器齿轮的百姓与士兵,也只能在时代的浪潮中随波逐流。
“吾辈心中亦有惑,若战无休而惑不息,则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
诸葛狴犴用炎国官话轻声吟道,作为国家领袖之一的西西里夫人当然能够听懂他所说炎国语以及这段话其中的深意,此时的她只觉得,周围的微风带起的花瓣和诸葛狴犴话语中深藏的古老智慧,让她复杂惆怅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想说……这一次的战争,就是我们叙拉古人的护国安邦之战吗?”
“正是如此,西西里夫人,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种族的人都会有家与国的归宿感,这并不是独属于大炎天朝的情感,而是所有泰拉人都与生俱来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