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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应该告诉你的往事……”
那段令诸葛睚眦难以忘怀的往事发生在陆重年来到长垣之前,那时的二人还只是童年要好的玩伴和切磋对象,也是在私塾中一起学习的伙伴,而诸葛睚眦刚从祖父的手中接过镇关大将令牌,并获得了天门关月这一上古神兵的认可。当诸葛小将军带着一丝傲气第一次到达天阳关时,老将常怀清和常怀隐两兄弟就带领着他在附近巡逻,正好他们遇到了几个平和的氏族带领着埃纳瑞斯工匠来到附近,与炎国行商们交换货物,同时也是为了在天庭龙卫的保护下,躲避大漠中突然产生的强烈沙尘暴。
常家的二哥常怀清让小将军不要因为那些性情平和善良懦弱的蒙人就以为蒙人都是一群好说话的家伙,走出私塾之前,诸葛睚眦就在许多老师的口中听到过那些话,同样都是身材高大的蒙人战士,如此天差地别的性格也很难让人觉得他们竟然是同一种族,诸葛睚眦一直都记得这些教训,但他并没有产生对蒙人的恨。玉勇营的天庭龙卫们检查过某个氏族的金牙领袖以及随行的战士后,常怀清让常怀隐带着小将军进入行商的分队,试着与那些埃纳瑞斯工匠交流并知晓大漠发生的时事,以及一些值得注意的情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诸葛睚眦第一次见到雌性的波克人,而且还是一个只比她年长两三岁的年轻波克女孩。
那个波克女孩的目光中有着与其他蒙人截然不同的清澈光芒,诸葛睚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聪明机敏的内在,以及眼中对新世界美好事物的期待,就在大人们交流的时候,心灵手巧的波克女孩就送给了诸葛睚眦一个由厚木片制成的小风车,而小将军对此善意无以为报,只能把他从家中带来的朝胤名小吃“桃花芯糖”送给那个波克女孩。正是从那一刻开始,诸葛睚眦就仿佛顿悟出了自己的伟大使命,他和那个样貌怪异却拥有一颗纯洁善良之心的蒙人女孩并无区别,那片在沙尘暴来临前的澄澈蓝天,永远属于这两个本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少年。
“睚眦”这个名字,在金文中代表着无穷无尽的仇恨,恨只会带来更深刻的恨,如何以正确的方式用爱化解那些恨,一直都是诸葛睚眦在镇关大将的位置上追求的目标。
“是的,就因为她是一个波克人,不用老常对我说,我也能看到她的一生,”诸葛睚眦咬紧牙关,另一只握住金属栏杆的手也因为余怒青筋凸起,“她不能像我们两个那样读书学习,成为有学问的独立女性,更无法在未来成为一个给孩子们制作小玩具的手工艺师傅,她只会在成年之后变成蒙人战士的生育工具,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成为残酷氏族劫掠之后的战利品,并且成为一个可以交易的奴隶,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波克人……”
“宝……那并不是你的错……”年为诸葛睚眦此刻表现出的无力而感到痛心,她能体会到诸葛睚眦沉重的责任感以及满腔热血,更深知她的爱人在内心重复过无数次的挣扎,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有用柔和的真气,安抚着愤恨不平的诸葛睚眦。
“为什么这该死的天命!要给她带来那样残酷的人生?!为什么!有没有问过她?!有没有想过她不希望那样?!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金属栏杆就像软纸一样被诸葛睚眦的巨力揉碎,他已经尽力克制内心的澎湃怒焰,以及对上几任司岁台高官和司天丞庸碌无为的怨恨,“我的太祖父申屠文豫担任镇关大将的时候,在大漠游牧区流血牺牲的人类就有几百万人……那可是几百万人啊年年……那些人的尸体!用整座开阳城都装不下!”
幸好诸葛睚眦的理智没有让他崩溃,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这持续了上万年的仇恨链锁与无穷无尽的复仇,让司岁台的领袖们早已经放弃了干预北方大漠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给镇关大将处理,直到岁家三姐陆重暮成为新一任的司天丞,这种糟糕的情况才有所改观。不仅是司岁台,就连大理寺和卫北列省的近卫局都加入到关于长垣防守的要务中,许多大理寺的武钦文堂以及近卫局的警员们都奔赴关门,有的甚至永远留在了天庭龙卫中背井离乡保家卫国,这本应该就是属于所有大炎天朝儿女的共同责任,绝不应该把希望寄托于镇关大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