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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声音宛若破旧的老水车嘶哑，他的眼眸中直直的倒映着面前这番冲天的火光。皎柔的月光洒在他的面庞上，与焰火的影子交融着。
面前软柔的躯体仿佛上一秒还有着温度，流淌出数道道赤河，与他人的痕迹汇聚道一起。
少年的面庞完完全全被绝望所侵蚀。他挣扎着蠕动，似乎是想要靠近什么，口中还在低语着。
望着他眼眸中的绝望，另一位直立着的少年似乎对此嗤之以鼻。
“还活着啊。”站立少年嘴角微微抬起，脸上似乎是挂着不屑的神情，但眼眸中还是隐隐透露着快感。
少年没有回答他，仍在扭曲地前行着，即使身旁的火焰已经攀上他的躯体。
看到他身上已经泛起的焦黑，站立少年似乎对他失去了继续玩弄的兴趣。
“罢了，也不指望乐色能够取乐我，您还是安安心心上路去吧。对了，待火焰烧尽的时候，我会为你们全宗人立下一块石碑的。碑上刻什么呢……”
他蹲下身，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直接扯着少年的头发将他抬起。
“就刻，祭奠废物夜林殇和他的全宗老小吧，哈哈！”
他肆意地笑着，就一如他嗤笑过去的自己一般，随即将手中的血人狠狠砸在地板上。
名为夜林殇的少年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他确信。可他分明在看到夜林殇在咽气前，嘴唇微动，说了什么。
他试着复读他的唇语，“真……可悲？”
一瞬间，扭曲的面容完全将他脸上那属于胜利者高高在上的笑意碾了下去，他暴怒地抬起已经失去生机的夜林殇，朝他吼叫着：“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将他狠狠贯在地上，他取过身旁的斧子，对着他一生的阴影，砸了下去……
……
睁开双眼，眼前的不再是什么火域血海，只是平平常常的天花板。
那自幼存在于夜林殇梦中的魇魔，刚刚才光顾过。他分明得清楚，那并非什么天马行空的梦境，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未来——那无法避免的“现实”。
他吃痛地揉了揉心脏的位置，那真实的绞痛仿佛才刚刚过去。
他自幼就是一个人生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的亏他出生于宗门，吃着师傅师姐兄的百家饭长大，才能成长至今。宗主似乎也怜惜他孤寡，抑或是对他上辈的愧怍，将宗门最大的藏书阁的钥匙交予了他一把。
他们宗派并非什么天下第一宗，宗门实力可以说只是修真界的中上。即便如此，宗门的地位却在修真界位列第四，无他，只因这天下强者沉沉浮浮，那不少的强者大能都或多或少曾师承过宗门。他们或是偶在月下独自迷茫，遇及知己指点迷津；又或是身患重伤，幸得医治；甚至有误入歧途入魔者，在开导之下大彻大悟，皈依佛门，踏上赎罪之旅。如同宗名“天师宗”一般，宗门的教化辐射着整个修真界，曾入学过天师宗已成荣耀的一种。但是天师宗的宗主一直拒绝曾经帮助过的学生的回礼，只要求一件事：“若有心回报，予老夫我几本书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