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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声音划一的回答,让站长颇感满意。一脸的笑意,对着接诊室叫着:“老顾,学员们都到齐了。”
“我来了。”顾医生在门轴转动的吱扭声中,从虚掩的接诊室大门后面走了出来。
还是在教室上课时的那身着装。顾医生背着药箱,抱着折叠大皮包朝兽医站对面一辆已有些年头的自行车走去。包在车架上挂好,推着自行车与站长打了一个再见的手势,顺势左脚踩着踏板,右脚两下踮地后,右腿已后摆上扬,只见右腿刚越过车后座,臀部已粘着车架上的座位,右腿继续顺势前摆,人已坐稳在车座上。这样一连串丝毫没有拖沓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儿也看不出顾医生已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顾医生大概已知道潘佰勤是我们学员们的“头”,但名字与哪位学员还没有对上号。只见顾医生边踩着车,边转头问后边的学员:“哪个是潘佰勤,潘大哥?”
潘佰勤一听顾医生在叫他,紧蹬两脚,赶到顾医生自行车侧后方减慢车速:“顾医生,我是潘佰勤,潘大哥是给学员们叫的,这是站长的要求。您老人家叫我潘大哥,我不敢当!叫我小潘或潘佰勤都可以。”
顾医生嘿嘿一笑:“我叫你潘大哥,你就真是我大哥了,亏你想得出来还说不敢当。我是听陈站长、李医生、张医生们说,学员中有个叫潘佰勤的,人不错,年长其他学员几岁,原本站里培训计划中,没有安排在学员中选一位当负责人的,经过这几天的培训实习过程中,你的所作所为,众望所归,被学员们认可,叫你一声潘大哥,我也是随大家一起就这样称呼你了。”
顾医生诙谐的话语,让潘大哥闹了一个大红脸,也惹来了学员们一片笑声。
徐晓明不安分了。他说:“顾医生,你叫他一声潘大哥,抬举他了。潘大哥肯定感到受之有愧,为了表示尊重您,他定会双手捧上一支上海产飞马牌香烟。多喊他几声潘大哥,一包飞马牌香烟就是您顾医生的了。”
徐晓明自以为说得有趣、说得顺溜,肯定还会引来大家一声说得好的喝彩。哪知话音刚落,传来一声怒叱:“‘小赤佬’,我老顾行医几十年,已是一个半老头了,难道为了一支香烟,去叫人一声大哥吗?”
顾医生一声小赤佬怒骂,让徐晓明明白,他惹祸了。“坏事了,易一文,怎么办,犯错了,这次可能祸闯大了。这位老顾医生不好说活,脾气有些古怪,开个玩笑就当真骂人。”
此时,车队已到土桥车站,今天顾医生带我们到哪个大队查防工作,还没有说。我灵机一动,加快了几脚,越过所有人员的车辆,在车站小屋前公路上停下:“徐晓明下车。”
待徐晓明跳下车后,我也下车,顺势把自行车转了一个九十度横摆,整辆车把一条沙石公路的小半幅路面给堵了,学员们纷纷减慢车速停了下来,顾医生也下车了。潘大哥问:“易一文,啥意思,挡着路?”
我也不理会潘大哥的问话,转过头对站在车站小屋前的徐晓明喊着:“还不过来,向顾医生赔不是。”
平时的机灵劲儿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徐晓明是有些吓晕了,傻站着在那里还没有回过神。
此时,张正华走过来,一把抓住徐晓明的手腕儿向顾医生停车处走来。
老顾医生摘下墨镜,看着走过来的徐晓明:“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大队的?”
“我叫徐晓明,向明大队的。”
“你这个‘小赤佬’,没大没小的。上次在教室中上课我就注意到你了,坐在那里,方凳上好像有钉子的,屁股挪过来、移过去,片刻不得安宁。嘿,眼睛倒蛮有精神,滴溜溜乱转,在动坏脑筋吧;小脸蛋儿也讨人喜欢,就是额头长得太冲了点儿。”
说着,说着,老顾医生的眼神在变化,原本凶煞的双眼,让人看了有些害怕,现又慢慢露出了在教室给我们上课时:眼神收敛柔和,脸上透着长者睿智祥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