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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办公桌抽屉里。”
我拿了钥匙:“顾医生,该走了吧。今天上午先到哪个大队?”
“今天上午沿明月塘西侧大堤先到横扇大队、再到横阳至向明,下午双桥、土桥、红星大队,明天上午还有东街,西街两个大队。”
骑着站长的自行年,心中那种快乐舒畅的感觉没法说。心中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样一辆永久牌加重农用自行车,但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六十年代,一辆农用加重永久牌自行车需170元人民币。我一年的收入不满300元,买车是一种奢望。
骑着车,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点检下来,没感觉辛苦。昨天的累,不仅是体能承受了极大的考验,更是心累,心理状态被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一路行来,总是小心翼翼。车后座上坐着一个远近闻名、德高望重的“牛郎中”,骑车时,丝毫不敢大意。时刻要提醒老先生路面状况,让他做好相应的心理、身体准备,以免老先生万一在车座的颠簸中打起了瞌睡,让路面坑洼一震,给摔了下来,事儿就大了。
当生产队社员们纷纷收工回家时,我们来到了红星大队第一小队的牛舍外。
老姜头在牛舍里听到了外面人声和自行车停车声,走出了牛舍大门张望。一看是顾医生,扔了手中的扫帚快步迎了上来:“顾医生,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啊?”
“老哥,你好啊!精神头不错,脚伤好了吗?天晚了,牛儿回牛舍了吧?”
“我好着喏,腿早就没事了,谢谢您还惦念着。牛儿进牛舍了,能吃能喝,刚刚才从泥塘中洗了澡回来,上次大病一场,已慢慢恢复过来了。”
“我们去看看。”顾医生招呼我一声。
我跟着进了牛舍,虽然已是傍晚,西边天际地平线上空的彩霞托着残阳,落日前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牛舍视觉清晰。牛儿似乎认得我们,平常只有老姜头一个人陪着它,现牛舍里突然多了二个人,牛儿“哞”地叫了一声。
“老哥,你的牛儿好像记得我为它治过病,你看它发声欢迎我呢。过几天要打疫苗了,今天主要是来查点牛的数量。没事了,我们该走了。说着话,顾医生拍拍牛屁股,转身朝外走。
老姜头是个老饲养员了,他应该知道每年这个时候耕牛有个点检一事。如果是往年遇到点检,双方打个招呼就散了。二十天前,他的牛儿如果不是顾医生,今天牛舍可能已是空的。所以我看老姜头的眼神,感受到他对顾医生刚来就走,情感上似乎有些不舍:“顾医生,就这样走了?”
顾医生也从老姜头的眼神、话语中感受到老姜头的心态,他开起老姜头的玩笑:“不走,怎么样,请我吃饭?”
“请你吃晚饭,你肯留下吗?上次牛儿病时,早晨请你吃块饼子,你都不吃,今儿个我哪敢动请你吃饭的念头,怕坏了你顾医生的规矩。”
“知道就好。过二天,我与小易还要再来给牛儿注射没苗,走了。”说完了话,也不等老姜头答复,已走出了牛舍。
“易一文,我们明天兽医站碰头。明天上午还有二个大队,点检完后,第一价段任务就完成了。
目送顾医生上车,沿着村道向土桥车站骑去,我也向老姜头道一声再见,朝知青点走去。多少天,我都是摸黑回家,今天是在太阳刚沉下地平线时就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