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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衣服破了哇？”
踮着脚，穿行于遍地泥洼的森林，田果儿忽然扯着沈渊的衣服如此问道。
“没有。”
“那为什么把衣服搞成这样？”
沈渊上身穿的还是那件灰色外衣，但衣服上原本几处显着心门图案的位置却缝上了些许色差的布块，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当然是为了盖住衣服上的图案，这能避开很多麻烦。”沈渊依旧简短地回答。
“什么麻烦？”
从离开村子到现在，田果儿一路上基本都绕在沈渊身边哥哥这哥哥那的。不管沈渊说的什么，她总能在话里抠出几个关键词，然后接连追问，没完没了。
当下，走在前头的沈渊故不作声，专心在手头的地图上确认路线。身后的人儿得不到回应，自然也安静了下来。
终于消停了。
然而还没等沈渊松口气，田果儿忽然又凑上前，像只小猫般扒拉他的袖子。
“看什么看那么认真，都不理我。”
“看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昨晚那孔师在地图上做了标记，说是这个方向二十多公里远的地方有处异境，到了那里要注意。”
“异境啊！让我看看。”
田果儿好不容易将沈渊的手扒拉下来，结果却在地图上看不出个所以然，又索然无味地放开了。
以她那见识与知识双重匮乏的小脑袋瓜，想了许久也只对异境记起个大概。
“异境我没见过，但以前看书讲过，我还记得。好像就是，嗯，自然界的纺晶能量流进地脉里，生成了奇特的力量，把周围一大片地方给影响了，然后……然后这片地方就变成了异境。可书里还说，异境是很危险的，孔师叫我们注意，应该是让我们别靠近那里吧？”
“危险对我来说倒没什么，而且据他所说，那处异境好像拥有治愈伤口的力量来着，正好能让你的伤早点好。”
沈渊打量着那还缠着纱布的细嫩小手臂，“所以，想去吗？”
田果儿眼前一亮，兴奋地扯着沈渊的袖子，“想！当然想去！我这么大还没见过异境呢，就算身上没有伤，我也要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反正顺路。”
沈渊收起地图，撩起田果儿其中一条马尾，折过来挠着对方可爱的小脸蛋。
“还有，小美女，今天的路还有得走呢。你走道还方便不？真不需要人背？”
田果儿忍不了脸上的瘙痒，缩着脑袋逃到前头，转身扮了个鬼脸。
“不！需！要！我才不要跟个挂件似的被人背来背去，多没意思。”
随后，她用着细腻好听的声音又补上一句，“除非你直接把我背回家！”
听见这话，沈渊联想到了地图上那个横跨诸多地标的目的地，嘴角抽搐，“跨越小半个域，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到不了，你想要了我的命啊？”
“哼。”
田果儿撇嘴，收敛了蹦蹦跳跳的动作，心底却不由自主地舒缓下来。
当初刘朗死前的一番话让她多少认清了现实，而如今沈渊的陪伴又给了她些许勇气与安全感。两者一减一加，使得她在安于现状的同时，也不由得对这趟路的终点多了份顾虑。
她渐渐有些害怕了。
万一自己回到家却什么都没寻回，而沈渊完成了承诺还是要离去，那自己岂不是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
那时候自己又何去何从？
幸好，当下还有一段路要走，她还有时间去思考那些问题。
这时，走在后头的沈渊见她久久不语，不禁苦恼地挠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