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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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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人,所谓的传统教育,即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打是亲、骂是爱、急了用脚踹,我自小受过的父爱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以至于我的青春有点怕事。
  时常在耳旁响起的雷鸣,是慈父的爱,烧饼大的巴掌印,是爱的深沉,以至于我腮帮鼓鼓的,红彤彤的,越显可爱与羞涩,辛福的流下泪来。
  记不得约莫几岁,租居于广东小榄,读的是一所名为“求实”的小学,几年级也是忘却了,大抵是二年级,我爱这学校,这绝对不是违心的话,即使我不去回忆这段短暂的他乡岁月,这学校却仍然使我记忆犹新,就连教纲也是记得的,珍爱生命,注意安全,锻炼身体,讲究卫生,积极参加社会实践…………。
  让我说我爱学校什么,总之它是我可去的,所能逃避回家的唯一出路,我和那时周围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或许更喜欢下课与放学,我则喜欢待在家以外的所有地方,如果只是一个人,也觉得开心。
  租借的小房子,不大,只容的下两张铁床摆放,光线稍好的地方,是我的书桌,阳光从哪里透进些许,书桌右边是厕所,做饭的地方我是不记得的,每天下课回家,父亲则躺在下铺的铁床上睡觉,记不得他是上什么班了,他生的很强壮,就这样,光着个上半身,躺在那黑黑的床板上,闷热的粗大的鼻息声,我安心于这声响,惊怕于打断它。
  不在学校的时候,我几乎常常伏在那小书桌上,抄写,奋笔疾书着,喜欢这样,多好啊,多快乐,不用停下来去和父亲说话,吃个饭是胆战心惊的,观察着父亲抬手的动作,即使那不是出于伸向我,而是拍打苍蝇,我就像那苍蝇一样,将小小的臂膀架在额头前,缩成一只乌龟。
  这是我儿时在广东生活的绝大部分,如同那时小榄的天空,阴测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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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快乐的事,是去我两个表弟家里,表弟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姐姐,我父亲有两个姐姐,这是大姐,住的近的,都在小榄,我是经过同意的,偶尔的逃离那个暗暗的房间去表弟家的,他们的父母也在外面上班,真好,和表弟相伴真好,作为一个好学的人,自然需要去帮助不好学的人,这是受了其父母的应邀的。
  两个表弟,大的和我一样,名叫晨辰,承受着不可多得的母爱,我们共同的羡慕与嫉妒他的弟弟,小红,所谓二世祖,我理解它的意思为,第二个孩子是祖宗,所以其父母对他像祖宗一样,我羡慕天底下所有的孩子,在我当时认为,绝对没有比他们活的更快乐的了,即使是我的辰表弟,我相较于他而言,我觉得他是比我快乐的多得多的。
  当要阻止一个人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杀掉这个人,这样就可以预防他去干这件事而损害自己,当然,你可以威逼,恐吓,例如你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再这样就会怎样怎样怎样的,或是你这样做会得到怎么样的结果,譬如,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被河里的大鲤鱼叼走。
  我的辰弟就因为喜欢吃手而自讨苦吃,我觉得他是罪有应得的,是啊,谁叫你吃手,在我那时的心理已经出了问题,我可见不得别人比我过的稍好,我要使点坏,至于怎么个坏法,自然是将他不经意吃手的事告诉他母亲,他母亲,我的姑母是这样要求的,我喜欢我的姑母骂他,狠狠扇他,尽管他是我亲爱的表弟,时常被骂一下,被打一下也挺好,至于我的姑妈要点燃煤气去烧他哪只鲜嫩的手,威胁再吃手以后就剁了这只手时,我是害怕的,我的陈表弟被烧的哀嚎,听着那种杀猪般的声音,这样的刑法,这样的爱,会不会降临在我身上呢,我还是被千锤百炼好了。
  辰表弟是几岁开始吃手的,我是不记得了,大抵是自出生开始的吧,他是什么时候挨的打呢,肯定不是自出生来就这样,我见过小孩子出生就喜欢吃手,就像他出生会吃奶一样,手是无罪的,有罪的是嘴,表弟是个好吃鬼,他通常在父母去工作时,把吃剩的炒白菜一扫而空,甚至还要一添油低,你个好吃鬼,因该封住你的嘴才是,因该烤你的嘴才是,这样你的手就不会受罪了,才四五岁就这样好吃了,长大了指定是个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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