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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刀剑的绷带旋然解开，战斗一触即发。
“够了！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铃兰声嘶力竭拦在两人之间。
刀锋悬在她的胸前，疾风拂过脸颊。少女拼命闭上眼，一度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站出来。
周围所有人因她停住。楚原昼吐息，冰川般的瞳孔捕捉到少女的身影，撤回刀剑。
另一边，蓄势待发的中年僧人则是──
“铃兰、退下！这里没你插手的地方。”
“……父亲大人才是，明明是您先挑起事端的吧？”
说出来了。
铃兰的肩膀不住颤抖。
父亲刚才的宣言，往严重里说是“造反”，虽然明白这源于他的顽固与排外，但在事态进一步发酵前，铃兰鼓起勇气阻止。
这么做是要保护至亲。可作为一家之主的中年男人却不领情，他把严厉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子女。
而接下来的话，让铃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
“铃兰，你是要帮外人说话吗！指责我、这个作父亲的？”
男人厉声呵斥。
“十年前，就是降魔师害死了你母亲！你现在居然帮外人说话……和你该死的姐姐一样！都是白眼狼……”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啊！”
面对莫名的指责，铃兰爆发了。
至亲的辱骂，让人怀疑自己的等待到底算什么。在铃兰这十年来的岁月中，男人连影子都看不到，她心里微微抽动了一下。
握紧拳头，少女哽咽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把话听完！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和姐姐吵起来的不是吗？──你还要沉溺过去多久才罢休，你知道姐姐她……”
说到这里，铃兰难受得哆嗦了一下：
“老是说出让人添堵的话来……可不可以别提那些事了？”
她知道父亲的顽固，也明白是因为母亲的死才性情大变，这是全家人的伤痛。她能原谅一切，却被一句话给伤得透顶。
因为你是我爸，你明白么……她想问那个男人，明白么？
什么叫帮外人说话，什么叫白眼狼……能不能……别说那么伤人？
很多人以为铃兰性格好，其实尖酸刻薄的话谁不会说？只要你心底藏着针一样的愤怒，现在她火了，想拿针扎男人几下。下一刻，她看见父亲愣住了。
尊严被挫伤，男人突然失神，仿佛被什么火燃尽了。正是这一瞬间，铃兰抿起嘴唇。
她有点累了，不想说了……好些年前，在那个遥远的禅院里，男人顶天立地，小女孩骑在男人的肩膀上帮忙安网线，年长些的少女在下方递工具……那年镇上刚通网，女人笑呵呵扫雪……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闪灭，只剩时间抚过。
天黑了，庭院石灯闪烁。透过雪幕，灯光拥抱在一起像是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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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此为止！家庭剧结束。”
有人清脆地拍手。白鱼般纤细的玉指交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