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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锄头放下，让它靠在院子的墙角，迎面就望见了脸色气势汹汹地程伟，在恶狠狠地瞪着他看。
程大学一脸惊愕，心里满是疑惑，他忍不住问程伟。
“今天不是还得上课吗？你怎么会在家？”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程伟咬牙切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似的。
“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呢？”刚从门口进来的李木莲感觉到程伟的表情不对，说话的方式更是不对，一种不祥的预感直接冲上她的脑门。
与他们父子相处的这些年里，大大小小的磨擦冲突的经历，已经让李木莲足够敏感，只要是丝毫的风吹草动，她都像是未卜先知似的，预知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可谓比精密的天气预报的检测仪还要精准。
现时的态势，似乎就是在酝酿着一场不可预测级别的地震或是海啸，一切都显得太不正常了。她抢在程大学的面前开口，也是想要即使是飓风，也争取先转移一下风向，不让风口对准，多少能减轻一下伤害程度。
她安静地杵立在程大学的身侧，两只眼睛在父子两人之间来回地转动着，细心地观察着两人的神色的转换，像是猎狗静静地认真地窥视着猎物似的。她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她最担心的是程大学右手边刚放下的那把又大又重的锄头。
她完全了解程大学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随手抄家伙，那家伙是什么，招呼在对方身上的就是什么。正在气头上的他，是忘记了自己手上的家伙威力有多大的，造成的后果严重不严重。
可，对面那个是他们都疼爱的儿子，她不能让他受伤。
大概是因为她的话，程伟把他的头偏向了一侧，不正面看程大学。而程大学也因为妻子话，耐下了性子，想要慢慢地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因为什么，程伟的态度是这样。
“今天不用上课吗？”程大学耐着性子问程伟。
“不上。”程伟的语气依然生硬，他还是不看程大学，像是因为厌恶某样东西而不愿意直视一样。这样的态度却让程大学心里超级不爽，心里的无名大火在丹田处翻滚累积。
“不上是什么意思？是没有课上，还是有课你不上？”程大学反问道。
“意思是就是有课我也不上，听明白了吗？”程大学转过头来，红着两只眼睛，像是发怒的狮子，正恶狠狠地望着程大学，把程大学看得有点心悸和莫名其妙。
但是听到他说“有课不上”，程大学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
“你发什么疯？为什么有课可不上？你不想读了吗？”
“是的，我就是不想读了，你想读你自己读，老子就是不爱读了。”程大学哽咽地吼出声。
“臭小子，好好地为什么不读？”
“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做过什么？我知道什么？”
程大学因为程伟几近控诉的话说得一塌糊涂，在一旁的李木莲更是既惊恐又疑惑不已，只在一旁喃喃道：“好好说，好好说。”只是她的话被情绪激昂的两父子的声音掩盖了，他们谁也听不到她说的什么。就算是被听到，也不会被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