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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路,来回走,行如坦途,不论寒冬酷暑,一人独自来回求学,甚孤独。
花草为伴,虫鸟作友,心智未开化,他人眼中甚痴傻,好笑话。
学习差,还撒谎,老师揍来母亲打,谁愿撒谎骗他人?只因恐惧挨狠打。
路犹在,却无人走,杂草丛生好荒凉;房也塌,人已走,物是人非事事休,当年孩童天涯走。
魏大勇那个时候上幼儿园刚好是九九年,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交接,那个时候还不叫幼儿园,当时叫做学前班,其实都一个意思,他只上一年,不像现幼儿园读三年,那时候学生还特别多,他们村就有一学校,学校虽然在魏大勇他们村,但他家离学校其实挺远的,上学的路对五岁的魏大勇来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魏大勇的父母虽是农民但很重视他的学习,给魏大勇买好书包鞋子送他到学校。五六岁时的魏大勇对学校是恐惧的,经常逃学,跑到路边的草丛里闲坐着,无聊的玩泥巴,到了时间看见有学生出现在马路上,就知道这是放学了,然后拿起丢在草丛的书包一颠一颠的往回走。
逃学次数多了就被他母亲知道了,母亲是个狠角色,对魏大勇是心狠手辣,随手折一根树条子就抽他,打的魏大勇哭天喊地,只觉得屁股和小腿火辣辣的疼。就这样魏大勇依然逃学,一天母亲拿着锄头去地里干活,发现魏大勇躲在草丛里玩没去学校,气的她扔了锄头,边跑边找顺手的家伙,魏大勇看见母亲时吓得魂不附体是撒腿就跑,丢在一旁的书包都没拿,赶紧逃命,可魏大勇那小短腿那能跑过二十出头的母亲,她几步迈上来直接将魏大勇摁倒在地,拿手上的树条子就打魏大勇,疼的他只叫唤。打的魏大勇一瘸一拐流着鼻涕抹着眼泪向学校走去。母亲站在后面骂着魏大勇,现在只记得一句话:“狗东西你再逃学,额打死你。”
母亲对魏大勇很严厉,那时候农民都没钱很穷,记得二年级时魏大勇的同桌是一个女孩,开学一周了因为家里没交课本费和学费,而没有书本,那时一共要交十块多。上课时魏大勇就把自己的课本放到课桌中间一起用,当时毛钢板毛老师在班上还提醒她要交钱,第二周同桌就再也没来过学校,魏大勇记得那女孩和毛钢板还是一个院子的。
魏大勇学习不太好,而且贼害怕数学老师。
因为魏大勇数学不太好而数学老师还特爱打人,看见他魏大勇都心虚。当时数学老师也姓毛,是毛钢板犯错调走后才来的村里学习教书,他原本在魏大勇他们乡上的中学教书,据说好像也是因为个人问题,才来村里小学教书。
魏大勇太笨了,一看见数学就头大,脑袋一盆浆糊的那种,很多简单的数学常识魏大勇都不懂,千位数的读法不会,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完全没概念,考试问一千克棉花和一千克铁谁重,魏大勇选铁重,数学毛老师过来一耳光呼的魏大勇两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他还恶狠狠的瞪了魏大勇一眼,然后就继续讲题,魏大勇是即难过又害怕。
所以每天上学的路上魏大勇都内心暗暗祈祷数学毛老师快请假、或生病今天不要来,可每次他都按时来给魏大勇他们上课。每当数学老师站在教室门口那一刻,魏大勇都感觉自己呼吸紧张,快要哭出来的感觉,整节课都提心吊胆的,只有听到打下课铃的声音时魏大勇才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周四放学数学老师发了一张试卷,让回去做,第二天他要讲。魏大勇回家看了试卷,发现自己没几个会做的,就只写了一个名字,然后塞进了书包。
第二天数学课开始,数学老师走进教室让把昨天发的卷子拿出来,大家都低头从桌兜拿试卷,魏大勇坐那没动,魔头走到魏大勇跟前问:“你卷子呢?”
魏大勇回答:“丢家里了。”
魔头冷冰冰的说:“回去拿。”
魏大勇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教室往家里走,可魏大勇不敢回家,他就躲到大伯奶奶家。估摸着放学时间到了,才忐忑的回家。结果那数学老师让魏大勇一兄弟把书包给他送回来,那兄弟给魏大勇说:“你一走老师就翻你桌兜,找到了那张空白卷子。”
母亲也知道魏大勇骗了老师还逃学,就把魏大勇捉住暴揍一顿。周一早上母亲给魏大勇换上衣服说:“今到学校给老师道个歉。”
魏大勇背着书包手提小火盆(那时候冬天冷,就有学生拿火盆去学校),到了学校魏大勇推开教室门,大家齐刷刷看向魏大勇,然后哄堂大笑,魏大勇既尴尬又紧张的站在门口,语文凤老师在讲台上也看到了魏大勇说到:“你脸咋那么黑,快去我房间洗一下。”
魏大勇这才明白同学为啥笑了,在路上自己用手给火盆加煤炭,又用手摸了脸,所以魏大勇嘴巴鼻子脸蛋都是黑的。魏大勇狼狈的放下书包和火盆然后去了语文老师凤的房间,那是魏大勇第一次进老师的房间,感觉很干净、整洁、简单,魏大勇匆匆洗好就往外走,出来时却迎面碰到了数学毛老师,他也看见了魏大勇,毛老师啥话都没说脸上很平静,魏大勇也啥话都没说就跑进了教室。
到期末语文凤老师给学生们填写素质教育报告单,同学们都围一块,填到魏大勇时,凤老师抬头问问周围的同学怎么写,有一同学说了句不诚实欺骗老师,然后魏大勇也只记得语文老师给的评语里有一句不老实的话。魏大勇好像也无力辩驳,但他内心也绝不接受。
时间过得飞快,魏大勇小学读完,升入乡里的初中,又到县城读高中,又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当魏大勇回老家经过以前的村里的小学时,小学已经被裁撤了好多年,教室也被拆掉盖上了民房,路人丝毫不会觉得这地方以前有一个很热闹的学校。而当初在这个学校里读书最后一期的孩子现在最小也二十五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