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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稚时,以丛草为林、虫蚁为兽,蹲丛林、扒蚁穴,用水浇之,使火烧之,观群蚁慌乱,神游其中,怡然自乐。
折树枝,以碎石为墙;摘花草,捣碎为饭食;俩孩童聚头玩耍过家家,孩子气、天真话,看的大人笑哈哈。
小时候老家在山旮旯里,前后邻居原本就比较少,还又都陆陆续续搬家离开,最后只剩下魏大勇一家。四周被树林荫蔽,而且坟园很多。上六年级时魏大勇父母才被迫,不得不搬家。所以魏大勇从小玩伴很少,孤零零的。
老家周围有好几片竹园,树也很多、交通不便,魏大勇能记事起,老家门口连通大路通车的路都没有。
后来村子动员组织大家修路,母亲就和很多大人村民拿着锄头洋镐去挖路,这才把通往家门口的大路修通,从此农用车啥的就可以开到门口,,主路分出来的一个小支连接到家门口。
当时也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话,更不必提手机电脑了,听都没听说过,平时消遣没有现在精彩,一般都是跟父母或爷爷一块去地里玩,捉蚂蚱、捕蝴蝶、找小蒜、或者在田埂边坐着无聊发呆,要么就像小牛犊子一样撒了欢的到处乱跑笑的不亦乐乎。
没上学前,左邻和后邻家都养有牛,他们也都还没有搬走,每天黄昏或空闲时候,会把牛赶上阳山放牛。屋后面的邻居是两个女娃去放,魏大勇把她们叫姑,比他大四五岁的样子。
魏大勇就经常跟着她俩上阳山去放牛,母亲就给他找本子和笔,让姑教他写字。到了山上把牛赶进树林后,基本就不管了,一般牛也跑不远,牛脖子上还挂着铃铛,就算跑远了只要人大喊几声,牛听到后有时就会叫几声,人们再顺着铃铛响也就很快找到。
到了山上就找一块大平石板趴着,一个姑就教写字。学的那几个字是“上、中、下。”
似乎一天都在写那几个字,字写的歪歪扭扭,巨丑无比,一旁的姑看了却哈哈笑着夸魏大勇说:“真厉害,真不错。”
在老家山旮旯到处放牛,她们也愿意带着魏大勇,他也很高兴能和她们到处乱跑,不然也没人带自己玩,一个人在家得多无聊。
当时有趣的事,就是从牛身上逮牛虱子,那牛虱子吸牛的血,吸的鼓涨涨很好找。
魏大勇比较胆小不敢用手碰,只见姑逮下来笑着让他摸,看着那豆子大黑乎乎的牛虱子,魏大勇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小心的用手碰了碰,感觉软乎乎的挺好摸,于是用手捏了起来。最后把牛虱子放在石板上,捡个石头用力一砸,只见石板上就出现一团黑乎乎的血,那应该是牛身上的血。
有一次他们折树枝扯草给牛吃,突然他想撒尿,姑就给他说,让尿到那些草上和树叶上。
魏大勇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撒在了上面,发现牛和羊就凑过来吃,好像吃的还很香,他就很纳闷,后来才知道尿就像调料一样,撒到树叶和草上牛和羊能尝到有味就爱吃。
那时候的玩伴还有一个,是隔壁邻居家的外甥女莹。她和魏大勇同岁,比魏大勇还大几个月,可是在一块总感觉魏大勇比她大,魏大勇是她哥似的。
其实是莹姑娘她更大一些,甚至一些同龄,年纪比莹姑娘小的姑娘看着也感觉比她大似的。莹姑娘可能是长了一个娃娃脸,声音又有些孩子味,奶声奶气的,所以看着年龄就要小一些。
魏大勇的母亲说,姑当时奶水不够吃,莹姑娘就到他家来和魏大勇一块吃母亲的奶水,慢慢长大彼此关系也就熟了。
每次她来外婆家都和魏大勇玩,因为这里没有其它伙伴了,老家几乎没有别的小孩,只有魏大勇一个。
基本是魏大勇带着莹姑娘跑,女孩子没啥想法,其实当时魏大勇也没啥想法。他也不知道去哪里玩,魏大勇也胡乱的走,反正莹姑娘就跟着魏大勇跑。
小娃娃在一块经常就是找一些木棍、石头、花草啥的过家家、做饭饭,小孩子玩的游戏。
玩累了腻了就各自散了回家,丢下那些看似凌乱,实则有规律的木棍石头还有捣碎的花草。有时候彼此也不知什么破事引起的摩擦,或许是莹姑娘抢了魏大勇的一个啥东西,或许是她不小心碰倒魏大勇费劲堆起来的土房子,惹得魏大勇生气,火冒三丈。
他就拼了命的追着莹姑娘要打她,吓得莹姑娘花容失色的逃跑去躲在姑身后。
魏大勇撵到姑跟前就不敢动手了,莹躲在后面惊恐害怕的看着发气的魏大勇,姑姑则生气的说魏大勇:“你俩玩的好好的,打啥架,你个男子娃,咋能打女子娃唻?”
魏大勇心里忿忿不平的想:“谁让他动我的东西!”
可看着大人姑姑,魏大勇也只好掉头回去,好长时间莹姑娘也不找魏大勇玩,魏大勇也不理她。再过一阵时间又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彼此照常一块玩,再后来长大也就都懂事,见面也少说话也更少了,她老爱叫魏大勇哥,魏大勇母亲听后就笑着问:“莹你羞不羞,你比人家大啊,还把人家叫哥。”
莹姑娘听了也不好意思,她却洒脱、开朗、活泼、大方的和母亲一笑,一点也没有小时候跟在魏大勇后面听话、胆小、羞怯的样子,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可这人的确就是小时候和自己一块玩耍的伙伴,魏大勇心里也不由的暗暗一震想到:“人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简直亮瞎我的眼。”
女大十八变,莹姑娘的确从一个爱流鼻涕,冬天脸老被冻破,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可怜兮兮的丑小鸭,变成个一个亭亭玉立,知书达理,焕发光彩的白天鹅。
原来安徒生童话是真的,想起以前为了抢小东西闹矛盾,把她追的吓得到处跑;带着她,俩小孩跑到外婆外公家玩等等事,心里既觉得有几分尴尬,但又有几分温馨,引人发笑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