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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冀州的夏天,似乎比往常炽热了一些,信都城中每一个人的心头都像罩上了一个笼屉,闷燥的几欲自焚,额头的汗珠一刻不停的滚落又干涸,让黝黑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细细的褶皱。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一阵凉风的拂过,等待着一场小雨的降临,等待着,黄巾军的再次进攻。
就在城外,东南西三个大门各被数万黄巾军堵得水泄不通,经过几日的杀伐,城头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城墙前的地面上,也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渍和七零八落的残兵断箭。
大地也在等待,等待着鲜血再一次的洗礼,等待着再一次的滋润。
南门方向,一杆擎天的帅旗下,张角正在举目远眺。
张角是冀州巨鹿人,冀州本来就是他的老巢,再加上建宁年间(公元168-172)天灾不断,而其中冀州灾情最重,张角和两个弟弟张宝、张梁在冀州各地治病传道,广为发展,数年间,太平道就在冀州拥有了很牢固的根基。黄巾军起事,张角便一下子拥有了七州中最多的兵力,三个大方和三个小方,共五万大军!
此时的张角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之上,左手持一杆金色权杖,右手一把长剑,头缚金带,身披黄袍,外罩鳞甲,身后直可通天的帅旗上,一边写着“天公将军”,一边写着“天下太平”。
张角今年已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常年风里来雨里去,一脸的沧桑让他看起来似乎更加苍老了一些,不过五官十分端正,想来年轻的时候也很是英俊,如今虽然胡须渐白,但却更添加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张角这朵花还没有到凋谢的时候。
张角跨马立在大军方阵中央,眉头微皱,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先师已有消息传来,大汉的中央精锐北军已经全面出动,是到了动司隶的时候了,冀州大规模的战役必须结束,而这信都就是最后一步。
张角率领五万黄巾军包围信都已有半月,奈何信都城高河宽,一时间急不可下,张角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一直以来也没有下死力进攻,而今天,是时候玩命了。
“轰隆隆!”雷声滚滚,却不是天上的,而是地上足有上千的鼓手一起擂动牛皮大鼓发出的响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透过几欲麻木的耳膜,直冲进人们的心肺血脉,在场的每一个黄巾力士、黄巾士卒,似乎都被这股音波冲荡得血脉沸腾,直欲将面前的高城踏成齑粉!
南门方向负责主攻的正是张角的第二方和张宝的第三方,小渠帅张燕的一个小方配合进攻,而张梁则被派往东门,负责监视北面幽州的一草一动,另外两个小渠帅五鹿和黑山各领一小方围堵西门,唯有北门空无一人,典型的围三阙一。
张角额头轻点,可以开始了。
“轰!轰!轰!”
轰鸣的鼓声节奏陡然慢了下来,但是每一下敲击变得更加的有力,那强烈到极点的鼓点,仿佛直接击打在黄巾士卒的心头一般,让每个人的心血都不可遏止的再次澎湃,如果再不发泄出来,似乎就要当场爆体而亡一样。
张角的权杖向前一挥,“进攻!”
“进攻!”
“进。。。。。。攻!!”
渠帅以及各级将领纷纷大喝了起来,忍耐了许久,终于到了决战了!
张燕的小方率先开动,整齐的队列杀气腾腾的行进到信都城前三百步,便轰然停下了脚步。
然后,张宝的第三方和张角的第二方分别位于张燕的左右后侧方列阵。
信都城头的士卒们一阵紧张,来了!终于来了!
城楼方向,一名唯一身穿文士服的官员正趴在城头,伸直了脖子向下眺望,喉头不禁咕噜一声,艰难的吞下口唾沫,娘啊,他们又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