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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科幻灵异 / 完美主义 / 6(1/1)

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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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我手表的时间往回拨了几小时。依然还是没能渡过午夜。
  医院的安保人员要求我把袋子里的东西扔到安检设备的履带上。
  我没带什么别的,但剃须刀上的刀片他们也要仔细检查半天,说是为了安全。
  安全,彻底的安全。一切都要为安全让道,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没错。
  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我听着大厅里放着舒伯特的《渔夫之歌》,心里想着这种曲子怎么可能让人平静得下来。
  关于医院,我忘记说了,这家医院并不是为传统意义上的病人们开放的,因为它更为特殊,接待的是像我这样的病人。
  负责我的医生是一位长着大胡子的胖子,和我在“驴宝宝餐厅”里见到的那个墨西哥胖子老板有着某种相同的特点。
  于是我坐在了这里,这个特殊的病房。
  他肥大的手指正转动着崭新的蓝墨圆珠笔,像条瘫倒的毛毛虫一样坐在桌子的对面,仔细地打量起我来。
  以下是我们的对话。
  “先生。”他说“你病的很重啊。”
  “我知道。”我说。
  他说:“但你没有疯,如果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你病了,但你是清醒的。不像这里的病人,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相反,你活得更加井井有条,没法和他们这些人待在一起。”
  我的头感觉像被敲了一闷棍。
  “可是。”我说“我确实是病了不是吗?我需要帮助...就算不能入院,哪怕开点药也行。”
  他摇摇头:“恐怕药物治疗帮不了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向医生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手术呢?”
  “什么手术?”他问。
  “脑部,比如切除大脑前叶。”
  “那种手术是针对有危险性的病人的。也就是说,针对的是.....嗯....通常控制不了自己要去伤害别人的行为的病人。而且做这种手术需要相当复杂的手续和流程。”他说。
  我问“流程?”
  他回答:“是的,警局的,地方法院的,当地人权公会的...当然,还有家属的。这一套程序很复杂。”
  我说:“所以我...只能顺其自然?”
  “这是最好的方式。”他说。
  我说:“可是医生,我没办法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拜托了,你能明白吗?我的生活已经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每一个意识都主宰着各自板块的那一部分。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的生活,我的身体,它们不属于我了!”
  我想我当时可能表现得有些失态。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很糟糕吗?”医生问。
  你觉得这一切很糟糕吗?谢谢了,因为我觉得这他妈根本算不上一个问题。毕竟我不过是有三个独立人格的人格分裂患者。
  “不然呢?”我反问。
  “你的人格。”医生舔舔嘴唇,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从专业人士的角度说,这是一种大脑的应急措施,他们占有你的一部分性格,帮助你分担你失控的生活。你不能没有他们。知道萨瓦区大楼吗?没了他们,你的大脑就像那可怜的建筑物一样,“轰”!瞬间就崩溃了。嘿...听着,你现在所需要的做的,是设法借此完善你自己。这本身也是他们存在的目的不是吗?”
  我瞪着他。
  医生的话好似从某种层面上点醒了我,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占据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脑海里,梦境的那些画面一再闪过。
  我的家,我的沙发,我的成人杂志和夹在书架里的DVD。
  我曾经在多少个夜晚里一直盯着卧室的天花板,又曾几何时和自己社交圈里的朋友渡过数不胜数的不眠之夜。
  我的身躯与灵魂在一个遍布流言蜚语的故事中登上了摆渡的船只,踏上了通往终焉的朝圣之路。
  我开始怀疑自己所见的那些诡异几何图形和数学公式的真实性,如同那颗巨大的宇宙之树,投射出了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浩瀚维度海洋。然后,随着阶梯的升高,无穷性的大小概念在那些高维空间中也不复存在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宇宙都生存在时间与现实的夹缝里,濒临死亡,苟延残喘。
  我是完整的,我必将完美。
  奇怪,我想道,他的样子真的和餐厅里那个墨西哥人太像了。
  【我的自我是有待超越之物。】
  我用最后的二十块钱打车回家。
  华德说我得喝上一杯,为了生命,为了自由。
  我觉得他凭空而来的即兴欢愉是不可取的。
  “为什么这么拘谨?”华德问。
  所以为什么这么拘谨?
  我不过是一个算法工程师,整天对着电脑敲打着java和python语言,看着TCP/IP链路层的数据流不停的在装包,解包。
  我的人生不过是碎片离散时间组成的集合。
  是否知道自己活在哪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如何,华德是对的。他总是对的。
  我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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