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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无遮拦些什么呢。”段氏瞪了丈夫一眼,拥着女儿的肩膀,小声道:“要阿娘说,就如今这局面来看,这太子妃做不做得成还是两说……太子年纪还小,筹备大婚也至少要两三年,听说自那日长孙垣被带走治罪后,太子即吓得一病不起,说不定病着病着就……对不对?”
魏妙青:“?”
阿娘倒是口有遮拦了,但又没完全遮拦。
见一家子都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段氏赧然道:“断不是我咒人啊……就是说,这个局面吧,它如今摆在这里,纵是往好了说,人还在,可没准儿哪日这太子之位就换人坐了呢,这亲事自然也就……对吧?”
魏妙青奇异地被说服了。
“母亲所言……虽不宜与外人道,但的确也是实情。”魏叔易最后道:“不妨先边走边看。”
魏妙青虽觉兄长在情爱之事上很不成器,但在正事之上还是听从他的,闻言便也定下心神,点了头。
她虽看起来咋咋呼呼,但骨子里并不是任性胡闹之人,她是魏家女,有些道理她很明白,这个难题纵是日后没有解法,她也不会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而置家中不顾。
但这并不妨碍她问一句:“说到赐婚荣王世子之事,那荣王世子妃的人选可定下了?”
说来有点不厚道,但她很想听听比她更倒霉的是哪个女郎。
魏叔易:“还未真正定下,荣王世子听说染了风寒病下了,这几日尚在养病,一时半刻离京不得,故圣人还在思量。”
起初圣人那般着急,应是与她有关……
她走了,圣人便又能定下神,更好地思量权衡此事。
“但应当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魏叔易说着,已看穿妹妹的想法,叹道:“须知不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太子妃之位也好,荣王世子妃之位也罢,在许多人眼中可不是什么倒霉事。单是嫁入皇室这一点,便足以令数不清的人趋之若鹜了。”
安抚好了魏妙青,魏叔易才让人请了二叔一家进来说话。
等在外面廊下的魏毓正将手探出廊外,去探那细细雨丝。
一场细雨,给京师又添两分冷意。
天色转晴的次日,正是国子监旬休之日,寻梅社和无二社的人,恰又在聆音馆中撞了个正着。
同上次在此碰面的剑拔弩张不同,自孔庙之事后,双方之间的过节成见皆已被无声卸下,因有崔琅和乔玉柏在,此刻大家甚至还能友好地说一说话。
“听闻常娘子带常郎君出城寻医去了,不知几时能归?”寻梅社中有学子问起了常岁宁。
崔琅只能看向乔玉柏,说来有些委屈,师父出京寻医,竟都未与他说一声。
对上崔琅的委屈眼神,乔玉柏笑而不语,内心些许苦涩。
“谢诸位挂怀,归期尚未定,寻医养伤到底急不得。”乔玉柏含笑答道。
“这倒也是……”
“说来怎不能将那位郎中请来府中为常郎君医治呢?”
“许多有本领的人都是有些自己的古怪规矩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