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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牙，似乎是想要鼓励姚兵凌那样说道：“至少教父您已经长大到不需要你妈妈操心了啊。”
“可她看不到，她在我写完这东西后的第三个月就被人杀了……就在我眼前。”
那一瞬，姚兵凌的眼神都开始变得凶狠，而他的记忆也立刻回到了自己五岁的那一天。
两枚震爆弹几乎将自己的耳膜都给崩碎，一只没有被自己母亲遮住的眼睛都几乎失明，而在一阵震动与跌落感后，自己便是发现自己被母亲塞入了一个床下的箱子之中。
而那群人，那群穿着黑色的作战服的士兵们破门而入的瞬间，是几乎照亮了自己整个视界的火光，弹壳的落下，那些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而将他们击杀的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一直都很强大，可再强大的人在那狭窄的屋内也无计可施，最终伴随着鲜血的滴落，自己与母亲面对面。
她对自己微笑，用着轻柔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自己说。
『乖，闭上眼……』
而那是姚兵凌第一次违背他的母亲，也是最后一次，他瞪大着眼睛凝视着那双瞳孔逐渐扩大的双眼。
姚兵凌是看着自己的母亲断气。
而如今，姚兵凌已经快要记不起来自己母亲的面容，那三张遗像也没有母亲，而是他们三姐弟。
可唯独那双眼睛，姚兵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此刻，琪亚娜僵硬在原地。
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自己能说什么？
自己一定能说什么……
于是她说道：“那您，教父您至少有许多朋友了吧，我可是听大姨妈说您过去在高中的时候可是天才，有好多朋友呢。”
“有过，在日本参加学术讨论的时候，赛场出现了小型崩坏爆发，他们都没了……我亲手杀了他们。”
琪亚娜的牙齿都开始发颤了，她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可却又咬了咬牙追问道：“二十岁！您写的二十岁时候会陪在家人的身边，这个至少……”
“呵呵……”姚兵凌笑了笑，他的笑声带着一种无奈和凄凉，随后说道：“我从二十岁开始就没有再回过这里了。家里人都在不同部门，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
“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您……”
“那时我在西伯利亚。那是分割了我的一切的地方，我的战友，朋友，爱人……都没了。”
琪亚娜已经无话可说了，而姚兵凌则是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现在的我四十岁了，你觉得我有做到什么？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眼前，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对于自己家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目睹战友手足相残？”
“琪亚娜，我没能做到任何事情。”
“对不起，教父我不是……”
“没事的，琪亚娜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怜悯和可怜的心。我不值得……”
姚兵凌洒脱的笑了笑说道：“琪亚娜，你的路还很长，所以答应我，一定不要成为我这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