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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20万公里的胶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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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要唱的歌,内容是我脑海里想象的事情。
  主演当然是你,而我是助理、监督和摄影师。
  用眼瞳深处的胶卷……来制作一部电影吧。
  ——法艾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央。
  身下是暗红色的呢子座椅,抬头向四周望去,左右前后都是一排排空位,呈阶梯状分布。
  房间里的光线忽然昏暗下来。
  随后是啪的一声,一道光束从身后投射到正前方的方形大屏幕上。
  法艾知道,这种空间好像叫作「电影院」,是把电影频道里那种一个多小时到两个小时的视频放大投映出来,供很多人一起观赏的设施。
  但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谁要给她播放什么电影?
  法艾小姐只记得自己喝了莫忘赠送的天鹅座快乐水,然后就在一种巨大的丰收喜悦中闭上双眼……醒来后头很晕,好像开了一个「EdenleFae」,然后……然后呢?
  银幕上呈现出画面,镜头静止在一个昏暗逼仄的公寓客厅里。画外音响了起来。
  【一小时的电影需要用到1.6公里的胶卷,70万公里胶卷换算下来差不多是50年,是「Fae」的一个周目,也是「你」的一生。】
  【而对我来说,这个长度只有20万公里。】
  【我走之后你要怎么办呢?你忙得连外卖都经常忘记点,还要我做三菜一汤。】
  【所以我要想办法……至少能和你活得一样久。】
  不知是谁在缓缓诉说着。
  法艾大概听懂了这是个寿命论话题,不过,70万公里对20万公里……叙述者的寿命只有15年左右?到底是谁?
  幸好画面也开始运动了,沿着公寓走廊向屋内推进。虽然不知道镜头机位为什么那么矮,大概离地面只有二三十公分的高度……至少看得还算清晰,也许是某种艺术表现形式。
  【但我努力过头了。】
  【我穿过银色的门扉,在星原之上把我们的名混淆了。我们在铁与火的锻炉中成为貌离神合的统一存在。】
  主视角停在一扇白色房门前……法艾还在想这么低的位置要怎么够到门把手,镜头却从贴近门框的一个方形洞穴钻了过去。
  ——然后,法艾看到了。
  随着主视角抬起头,在画面中央,办公桌的旁边,坐着一个青年女性。
  她披散的长发久疏打理,发质干枯分叉,胡乱翘起;身上套着一件过于宽大的运动服,整个人以诡异的姿势像虫子般蜷缩在电竞椅上。
  现实世界不是动画,美少女也是要拉屎的,更不存在生活邋遢还能保持颜值的宅公主,但法艾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我?难道是我……?”
  听到主视角进屋的动静,女性扶着桌边转动电竞椅,把正面转了过来。
  就是本人!
  历朝历代的法艾没有固定遗传的个人特征,但法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并不是因为什么跨越时空的思念和羁绊。只是在她拿到的「No.38」的记忆中,每次刷牙都会在镜子里看到这张脸而已。
  现在想想,待在和普朗克-V不相上下的熊猫星上,一生都没有踏出去一步的38周目,她的记忆除了来自甲方的无尽折磨、恋足癖和布偶猫,似乎就再没有其他事物存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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