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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不变之物和变化的我(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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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姆莉尔缓缓走来。
  “法艾小姐,我问你。”
  “现在的你是哪一个你?是铁匠、塔主、偶像还是老师?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
  少女的声音清冷得像是月光铺洒地面。
  法艾想起了那个夜晚,垂垂老矣的自己躺在床上,听到了银发魔女的一句晚上好。
  ——那就是命运的门扉被叩开的声音。
  法艾放开玛丽小姐,伸展四肢躺在地上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意图,仰望着走近的莉姆莉尔。那张和银发魔女有六分相似的脸庞,正酝酿着包含疑虑、担忧、愤怒在内的复杂情绪;而在所有的负面情感之下,仍然藏着希望。
  “……我也正在寻找答案。”
  于是法艾只能如此回答。
  莉姆莉尔再问:
  “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法艾小姐忽地咧嘴一笑。
  这个表情就让莉姆莉尔想起母亲,那个人在酝酿大计划和小整蛊时,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哪个周目的法艾,会有这样的笑容?
  No.23牧夫座的杜鹃。
  No.38天炉座的灰椋。
  No.40天琴座的夜莺。
  在莉姆莉尔陪伴下收集的三个周目,理应都不该有阴谋诡计的经验和天赋……
  “……?!”
  难道是——那个周目?
  胶卷一端在侧面闪现,法艾伸手攥住,凭空产生的一股力量将她横向拖离安娜的背脊。
  她的身体向下坠落,被机械龙头所遮挡,从莉姆莉尔的视野中短暂消失。
  来到这里后,不知第多少次的自由落体。
  面目全非的整个世界朝她呼啸而来,物理法则抓住了法艾的纤细身躯,将她拖向地心。
  “「黄金时代号」!”
  随后就是响亮的大魔法咏唱!
  “「23」「38」、消亡之物归还于我!”
  【No.23牧夫座的杜鹃】
  【No.38天炉座的灰椋】
  “业·火·拔·枪!”
  星盘被灌入锻造术,从法艾腰间脱落、膨胀变化,变成一面足以站人的圆形浮碟,被胶卷托举着抬升起来。
  在杜鹃的授意下,原本柔软如飘带的胶卷仿佛具备了触手(苍塔出品)的韧性和力量,席卷着空中每一处能借力的废墟,托举法艾升过安娜的头顶,升过破碎的大地。
  径直——涌向天空!
  裹上了姬骑士大裙摆铠甲的法艾伫立在浮碟正中,双手像拄着一柄剑刃般,拄着工兵铲。
  握柄末端闪烁着未熄灭的余火,将一支麦克风烙在顶部,正对着法艾的脸庞。
  她说话了:
  “我来宣告一颗星球的末日。”
  …………
  声音经由麦克风放大,向四面八方传去。为夜莺的环球演唱会所准备的这支特制麦克风,能够把声音以短频跃迁的方式用亚光速推送到行星全境,同时亲切地保护近处听众的听力。
  而在这所有的听众中,唯有莉姆莉尔产生了额外的感受。她熟知葬仪师的历史,知道法艾这句宣言真正意味着什么——
  从「见证者」转变为「干涉者」,也即是对整个葬仪制度的背叛和挑战。
  在黑暗时代降临、行星临终关怀与善后委员会设立的一千年来,只有一个葬仪师背叛组织成为银河系通缉犯,犯下了累累罪行。
  「伊落姬」。
  她跨过那条界限,拿起本无权拿起的审判之枪,并亲自宣告了数个星球乃至文明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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