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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重力冲浪板速度很快，莉姆莉尔顺利来到了鲸骨的正上方。
接下来就是怎么救出法艾小姐……
这也是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莉姆莉尔像个在最终战场上闪亮登场的超级英雄一般，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是法艾的工兵铲「伊甸之门」！
她用手持鱼叉的姿势反手握着铲子，将合金铲头对准鲸骨胸腔部分。
双脚一翻，就从冲浪板上跳了下去。
“——力劈华山！！”
黑色的身影化作一道闪电，从肋骨缝隙中刺入，直抵胸腔中心的纳米聚合物！
“我从地狱之心刺向你——”
平整的铲头像尖刀划开纳米集群的胞衣，在层层保护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成形。
莉姆莉尔张开双臂抱住她。
两人穿透鲸骨的胸腔，摔了出去。
“法艾小姐，你醒了吗？”莉姆莉尔问。
“……”
法艾从化成浆的联觉状态变回独立个体，浑身上下的布料都被纳米机械吞吃干净，现在是一个类似于初生婴儿的穿着。
具体来说就是什么都没穿着。
幸好莉姆莉尔从正面抱住她，法艾小姐的娇小体型在葬仪师少女怀中就像酒心巧克力的馅，就算有观众（某个名字是三个字的）在等着一眼盯帧，顶多也只能看到她圆润的光屁股而已。
法艾忽然倒抽一大口冷气，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白被血丝填满，狰狞可怖。
在苏醒的第一时间——
她没有向莉姆莉尔表示感谢，
也没有询问现在的状况，
更没有拿着联觉网络的情报邀功。
法艾双手紧紧扣住莉姆莉尔的肩膀，指甲几乎都要嵌进少女的肌肤中，然后用仿佛生锈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到底有没有魂灵？”
“欸？”
“告诉我，到底有没有魂灵？一个人死后，到底有没有魂灵？”
莉姆莉尔望着远去的鲸骨不知所措。
“也许、应该……有的吧？”她迟疑道。
“我留下了太多东西，抛下了太多东西，我要怎么知道，在这里凝望星空等了我三百年的游走鲸，究竟是执念不散的魂灵，还是大魔法制造的又一个幻觉？”
“小灰是机械啊，她不可能记错符文的。她从一开始就是想画恶魔召唤阵。因为这是35周目的我给她读过的睡前故事，一个关于恶魔的故事……召唤恶魔要付出代价，灵魂会被恶魔称量，就是这种哄小孩听话的故事。”
“她是要向薇儿证明，机械生命也是有灵魂的；她是要安慰薇儿，在前往辉银深渊的路上，即使我不在了，她们也还有彼此陪伴……”
法艾的声音颤抖着，莉姆莉尔感觉到肩膀的衣服布料被打湿了。
“可是——亚空间恶魔并不会索魂，如果魂灵并不存在，如果一切都只是联觉网络里残留的记录，那小灰岂不是很可怜吗？！”
莉姆莉尔默默抚着法艾的背，给她顺气。
同时她也再度意识到了。
银心系统判断法艾小姐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合格”葬仪师的理由。
无穷的远方和无数的人们都与她有关，她永远不会也不愿失掉这些感情；她既是若即若离的旁观者，又是感同身受的亲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