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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妈的个逼!”
“女孩子说脏话可不是好事!”
医生一耳光扇过去,单小伊的嘴角又洇出血丝,她啐了一口,犹然骂道:“老东西,你妈死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6号病房一声一声响起,落在医生母亲身上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你妈死了!”
“你妈死了!”
“你妈死了!”
风间在一旁无聊地看着,枪口遥遥指着单小伊。
她骂人的嗓音越来越哑,渐渐带着哭腔。
隔壁的7号病房,53号痛苦地捂着脸颊。
“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穿透了走廊。
披头散发的身影像野兽一般扑向了医生,没人能想到那从来只是缩成一团发抖的身体里竟蕴藏着如此巨力,她几乎以为53号要把医生活活撕成两半,然而少女护士如一面令人绝望的墙一样闪身挡在医生身前,下一秒,53号的身体像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红着眼睛的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断了哪根骨头,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疾冲而出,疯狂撕咬着护士所有能够到的部位,却被牢牢钳住喉咙,与此同时,单小伊单薄的身体从地上闪电般弹起,目标不是被护士保护着的医生,而是站在一边的风间,这是此生仅有的机会。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风间头上戴着的屏蔽器斜斜飞了出去,精神力场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5号病房里回荡着单小伊嘶哑的大喊:“小林哥哥,醒过来!”
电光石火间发生了太多,这一刻,医生尚处于惊愕与呆滞之中,53号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对着护士又抓又咬,护士一边单手钳着她的喉咙,一边用身体挡在医生身前。单小伊泪光闪闪地望着男生的眼睛,期盼的野火熊熊燃烧,她的脸颊红肿不堪,目光却依然锐利。
“小林哥哥你说句话啊!我们怎么办?回答我!”
他们曾经,无数次无数次像这样交流,心与心贴在一起。
一次又一次的吵架,道歉,和好,第一次明白彼此的重要性,偷偷逃课的时候,不写作业的时候,被大家嘲笑的时候,被惹急了和小林哥哥当着同学的面大打出手的时候,月亮河区的老宅,楼下的雪糕店与暴晒的日光,低年级的时代,流行的游戏总是像草原上的风一样,来得快也去得快,那是两人共同拥有的时光,无数画面化作信息流汇聚成川,向着他的脑海里奔涌而去。
然而,那熟悉的心灵如今是那样冰冷,无论如何呼唤,都没有一丝回应。
男生皱眉,轻蔑地将她推开。
单小伊摔在地上,眼瞳染上深重的阴影。
无论医生再对她做什么,都只是呆呆的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操控实验体53号的行动发起突袭,真是厉害,我的实验体52号,看来这次出逃之后发生了什么,让你的精神控制变得出乎意料的强啊。”
医生看了一眼仍在角落恐惧地抱着头的那名助理,大笑着鼓着掌。
“他的意识也在你的影响之下吧,将他人内心的恐惧玩弄于股掌之中,看来你的这具身体,我是非要不可了!噢,还有外面的那些家伙——”
他在身边的墙上点了点,调出梧桐岭自然保护区,邻近圣心医院E区外围的监控画面,在某些信息窗口中,可以看到夜色下闪烁的手电光与人影,警察、志愿者,甚至是新闻人士,他们追踪着最后时刻的手机信号,为了寻找失踪女孩的下落来到这里。
“这就是你留下的后手?幼稚!你以为我们是谁?你以为这座瀚海城,是在谁的掌控下?你以为控制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供你驱使,就能反了天了?啊?真是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