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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绥低头看了秦时芫的手一眼，那里的伤口还在。“你的手是如何受伤的？”秦时芫此刻还在思考要怎样让男女主接触，她本想促进感情线，结果现在的情况是直接没了感情线。江念昔全无意识，想让男主在她面前刷刷脸都不能实现。说实话秦绥现在明明是少年姿态，看上去羸弱无害，可偏偏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每每对上都会让秦时芫心底骤凉。“就，就不小心划，划到的。”“被什么划到的？”秦绥上前一步，眼神锐利，步步紧逼。“被，被……镜子，镜子划的。你，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时芫一直在后退，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声音也结结巴巴的，她纯粹是慌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手脚都冷了。千万不能让秦绥知道她就是害他落湖的凶手，不然她离死就不远了。其实秦时芫穿过来一个月之久，始终不能将自己完全的代入原主，总把原主做的事情同自己隔开，每次要经过自己的特意提醒才会意识到原主做的事情她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她做的，毕竟她接受了她的身体。系统说想要什么东西就要付出代价，她的代价除了替原主保住哥哥外，就是承担这具身体所有的罪责。秦绥拉起了秦时芫的手，低着头细细打量那道伤口，创面参差不齐，上面也没有包药，不过秦绥理解，包了药遮住了伤口，不就骗不到他了。“十妹真是撒谎成性，这伤口是被水草划的吧？莫非湖底救我的人不是什么宫女，而是十妹？”这一句可把秦时芫吓得魂飞魄散，踉跄后退半步绊到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秦绥着斯竟然放开了拉着她的手，眼睁睁看着她摔在地上！地板冰凉，她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完了，这糟心玩意，心估计比地板还硬，万一她一直捂不热可怎么办啊！但面上还是硬着头皮的回答：“没有，就是镜子划的！什么水草，草能割成这样？”她坐在地上，把手藏在背后，仰头看着秦绥，眼神也凶巴巴的瞪着人，偏偏眼眶周围红了一圈，冬日的阳光本就稀薄，照在脸上晕出一层淡淡的光晕，细小的柔毛也清晰可见。秦绥心里突然轻轻痒了一下，似乎被羽毛滑过，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很奇怪，但好在只是一瞬，他不解的皱了皱眉，很快将其忽略。他低眉垂眼，蔑视着秦时芫，平日里都是秦时芫让宫人按住他对他实施各种暴行，如今两人的身份仿佛对换了过来。可他现在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嗤笑一声：“十妹装出这副样子是为何，倒像我这身为兄长的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秦绥突然弯下腰，在秦时芫耳边低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明明……十恶不赦的人是你才对，你在雪地你往我嘴里塞雪的时候，我也没露出这要死要活的姿态。”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经历，而是以过客的身份讲述见闻。他说完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突然站直，俊美的脸也骤然拉了下来。他……何必同这人说这些话，且不说两人本就没有亲缘维系，就算有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损耗光了。这样的反常让秦绥感到烦躁，只能对秦时芫更加恶语相向，没想到还未开口，他这妹妹突然说了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