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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王朝，京城。
“我穿越了？”
老旧阴暗的班房里，阳光透过小窗照射进来，尘埃飞舞。
两段记忆缓缓融合，让张凡明白，自己如今是一名光荣的——
“狱卒？”
少年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地狱开局。
比那些穿成死刑犯，出场便在牢里待死的兄弟强多了。
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还没庆幸够，张凡便心里一紧。
大乾二百九十八年，蛮族挥师北上，南方二十七郡尽数沦陷，大军不日就将杀至京城。
小命难保。
而自己亲爹也于上月病故。
母亲也在生育时难产，一家子跟着时代观念走，全票通过保小，没下来床。
无亲无故，无人帮扶，凄凄惨惨。
不过好在咱灵魂穿越时，撞击到一颗光芒万丈的金丹，滴溜溜与神魂融为一体。
金丹中遗留下来许多信息，张凡消化一番，才知道这玩意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长生液，经过无数年的孕育，凝固成了长生金丹。
服用之后，可以使人长生不老。
“凡哥儿，睡懵了？”
突然有人掀帘而入，正是和便宜老爹关系最铁的牢头麻五，身材雄壮，很是彪气。
两家都是几代的狱卒，数代的交情，准备把这口铁饭碗吃到死。
张凡连忙小跑上前道：
“五爷。”
“走，五爷先带你熟悉一下牢里的情况。”
麻五亲切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带着他来到天牢大院里，对面便是做饭的灶房。
临近晌午，滋滋的炒菜声和饭香飘散出来，勾人馋虫。
不过这香喷喷的饭菜，可不是给普通囚犯吃的，得先把入狱的官老爷们伺候好才行。
纵使皇朝将亡，好像也与牢里的众人没什么关系。
见张凡在门前站着，里面炒菜大厨们都笑着喊道：
“凡哥儿来了。”
厨头柳平钧随手拿起一根洗净的萝卜丢向他道：
“凡哥儿，先垫吧垫吧，米快熟了。”
“谢谢钧叔。”
张凡将萝卜咔吧咬下一截，用后槽牙咀嚼起来。
从小到大没少来牢里玩，死鬼老爹的同僚基本都熟悉。
他老人家作为牢里最会打钱的狱卒之一，精通各种刑讯手段，与麻五并称“刑狱二杰。”
地位也仅次于两位牢头，以及司狱大人。
不但不用做杂物，给那些囚犯定期打扫牢房，剃发，清查监狱等等，连轮值夜班都不用。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亲爹狠到对囚犯各种残忍凌虐，不榨干最后一分钱想死都不行，张凡虽是第一天接班，却也没谁敢为难他。
不多时，柳平钧把饭分成四个桶。
白米饭一桶，另外两桶谷中添粃屑，粗糠上面撒一把米。
最后一桶是纯粹的泔水，烂叶子在桶里都是好东西。
张凡和麻五拎起桶朝大狱走去。
五爷附耳说道：
“这牢里最有讲究的便是送饭，也是我们打钱收入最稳定的来源，你要仔细听。”
“嗯。”
张凡连连点头。
麻五小声教道：
“你要记住，交了例钱的，连续给他吃三天谷子，之后的伙食要逐天变差，等他咽不下去，不用你提醒，自会让人通知家眷来送银子。”
张凡愕然，脑海里闪过四个大字：
“兵不血刃！”
麻五接着说道：
“对于那些确实没钱，但又凶悍的亡命之徒，你要算着日子，让他连续吃几日泔水，等他饿得顶不住了，你赏他一顿粗糠，保管他对你感恩戴德。”
“……”张凡哑口无言。
麻五严肃道：
“你不要小看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可是咱打钱的刀子，很多时候不必咱们亲自出手，只需将你想修理的囚犯，与这些恶徒关在一间房里，不出两日他便会哭爹喊娘求你。”
“五爷高明！”
张凡由衷竖起大拇指。
麻五脸上露出笑意说道：
“嗨，都是些小经验，不值一提。”
“至于那些家底丰厚，但又不肯让家眷送来的。”
五爷嘿嘿一笑，从墙角抓起一把细沙，丢入泔水桶里说道：
“给他盛饭时，使劲往桶底捞，连续七日，不必上刑，只要他不想死，必让家眷前来打点。”
“……”
张凡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