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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块地方的某一座山的某一片森林里,树林阴翳,鸟儿欢鸣。暖阳散满了大地,当然,也散到了细流之上。它们一起游走,穿过山间,漫无目的的,就这样。在岸边,有一座整洁的茅屋,有一位白发垂及至腰的老人坐在门前石凳上,面容枯燥,傻傻呆呆的望着西边。目光也其望去,西边有一座坟,上面长满了鲜花和野草,周围种的是,樱桃树?没错,樱桃树。谁知道为什么呢?坟上还立了一块碑,上面写着:阿四之墓。
欢快的自然中一切都显的那么宁静,但悲凉之情总冲向心头。
回望老人,他似乎要开始讲诉自己的一生和这块墓了。
我,就是这位老人。阿四,就是我的遗憾与牵挂。我姓荆名乞,荆乞,我不知道我出生于何处,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很穷,很穷。处处弥漫着穷苦人民的酸臭,我怎能例外。父母为我取下这个名字,也是失望于一切了。这块的人们会吃土,会啃树。当然,有孩子的,孩子在父母饿到死的时候也会成为一顿鲜美的肉餐。我无法说那个时代很恐怖,我只能肯定,穷人要想活下来,只能这样。应该被怜悯的人怎么能心生怜悯呢?可笑。
我很庆幸,我并未死于父母之口。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从未见过。一手被母亲所带大,成长。我能记得很小时,我的母亲也对我张开过血口,但她给自己来了一掌,哭着跑出了门外。只留下我,在哭,在哭。能走路之后,母亲开始牵着我出去讨饭,但周围的穷人总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俩,里面有人说:“这,怎么还有孩子呢?”那时我才意识到,这块穷人地,只有我的母亲没有吃她自己的孩子。
儿时我已经习惯了人们饥肠辘辘的眼神,也习惯了穷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看见母亲死在一条大街上,人们投来嫌弃的眼神。我跑了过去,趴在母亲身上大哭了一场,只看见母亲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白面馍馍。我此刻才感觉到,作为穷人的卑微。突然,一个提着木棒的大汉走了过来,大喊着:“哪来的臭小子,别在我店门前哭哭啼啼的,净坏我生意!”我愤怒的盯着他,他看见后气愤的直接往我身上打了一棒,我哭的越厉害了。随后他还踢母亲,我却无力反抗,只能看着这一切。周围的人们都没来帮助我,只是在看着发怜悲。大汉嘴里大骂着快滚,我只能弱小无助的拖走我的母亲。我害怕,失去一切的我应该怎么活。
我把母亲拖到了后山,到那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仍在抽泣,一下接一下,接近不能呼吸。我找了个小丘,在前面用手挖了一个正好能放下母亲的坑,我边挖边喊着母亲,泪流不止。我的手挖完已经是血红色了,我再最后使了一口劲,把母亲拉进了坑中,我不忍心把土扑在她身上,但我又不得不做。脸是最后扑的,我看着母亲的脸,此刻心里已经空了。“娘,下辈子不当穷人了啊!”随后我用土扑埋了我的母亲。
埋藏我母亲的那天晚上,我坐在那个山丘上发呆,看着夜晚的星星,数来数去,一个也没有呀。我睡着了,还是死了?
时间回答了我,我还活着。但,我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究竟该如何活下去?就随天吧!荆乞!荆乞!乞讨着都要活下来!
我下了山,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居处,而是回到了那片街道,我绕过了那所猪肉店,生怕那大汉的再次出现。我走向了这条街的深处,在街边,跪了下来。有人为我扔来没吃完的馍,也有人为我扔来一铜币,也有人在看着我。这位看着我的人,是一位满面笑容的老太婆,我乞讨的对面正是她的家。在我到街上的几天内,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为我送来一个或两个馒头。我当时实在是被吓傻了,谢谢都没给人家说。那位老婆婆,应该就是我的再生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