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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与光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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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手们开始收缩、拉扯,被击中的人们的身体被拉到了一起,伸入建筑物的触手将整面墙都拉得倾倒。
  有化魔在建筑物内爆炸,整栋楼都开始倒塌。附近的幸拉着塞因想要逃跑,但塞因知道他们逃不掉了,他用身体护住幸小小的身躯,最后看向了撒旦。
  塞因脸上没有害怕的情绪,没有对生命的渴望和任何不舍。他只是坚毅地,在房屋倒塌的这一秒里盯着撒旦。
  二人的身体被掩埋于废墟之下,同时,撒旦收到了一条来自塞因的信息,里面既不是道别,也不是「活下去」之类的话,而是一句:
  「消灭龙兽。」
  而幸,什么也没留下。
  被爆炸波及到的人也出现了不可阻止的感染,然后成为了下一个炸弹。
  撒旦就在这座城的中心,爆炸在不断扩散,这里正在以他为中心,由内向外地,变为一座废墟。
  撒旦看着周遭的景象,想要呐喊,身体却没了力气。
  撒旦感觉意识正在偏离,正要倒在地上时,加百列带着他飞入了天空,远离了爆炸区域。
  在天上,废墟的样子更加清晰了,他能更清晰地看到远处正在倒塌的楼房。没有了噼啪作响的火焰,他更清晰地听到了人们的惨叫。
  天空仍是那么晴朗,没有因为衬托这场惨剧而降下的雨水,刺眼的眼光仿佛就是在给这座城里还活着的人补上最后一刀,让他们能看清自己正在崩解的躯体。
  「还战吗?」
  加百列声音颤抖地问道。
  撒旦听后,想起了友人们最后的话语: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他已经没有了战意,情绪也已经崩溃,他想逃走,他需要逃走,他想离开这个地方,去到一个没有战斗、不需要他战斗的地方。
  在见证了友人们的死亡后,他只有两个截然相反的想法:
  一个是感受到了对生命的畏惧,他想活下去;另一个,是他想随着友人们同去,从此再无烦恼。
  他不知道哪个是对的,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正常的。
  但他,还知道一件事,或者说,他想起来了一件事:
  拯救世界。
  消灭龙兽。
  「战吧。」
  毫无生气的声音、语气,就只是在进行「说话」这一行为而已,甚至让人不禁怀疑,这句话有没有经过自己的思考,真的不是机器生成的吗?
  「你自己走吧,你跑得比我飞得快。」
  加百列在飞离爆炸区域后,松开了手。撒旦没有反应,进行着自由落体。
  在即将抵达地面时,他的身体似乎想起了自己还能动,让撒旦动了起来,安全落地。
  撒旦再次冲向了城外。从城内到城外,又从城外回城内,现在又向着城外冲刺,一直在这两个地方辗转,真的有意义吗?
  加百列看着撒旦远去,自己却停了下来,滞留在空中。她仍敲打着光圈,催促着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光圈突然从加百列头顶出现。她在这个光圈飞远之前,将其抓住,然后替换掉了自己头上那个。
  被替换掉的光圈被加百列随意丢下,但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将其接住。
  「这么随意就丢弃了?这东西很贵重的。」
  「你们太慢了!」
  加百列没心思也没空和这个人对话,骂了一句后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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