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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小刘进门。\r
“尹医生，你终于醒了，马上天就亮了。”\r
“嗯，那个病人怎么样了？”尹凝准备拔掉输液管，“应该是有些排异反应，我去看看他。”\r
“尹医生！”\r
小刘遗憾地说：“您睡着的时候，他的情况再一次恶化，没有抢救过来。”\r
小刘扶着她再次躺下，让她安心输液，好好休息。\r
尹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r
“尹医生，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r
尹凝还是无法接受。\r
“手术后我还特意观察了半小时，情况明明已经稳定了啊。为什么会这样呢？”\r
“你是医生又不是神。”小刘给她掖好被子，“没事的，接下来跟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好好休息，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呢。”\r
“……嗯。”\r
尹凝侧过身，背对小刘。\r
“我想再睡会儿，上班之前再叫我。”\r
“好。”\r
睡觉是用来遗忘和逃避最佳的良药。\r
她再次睁开眼，便是如浪潮一般涌上来的工作量。\r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她已经把病人的死亡事实消化得差不多。\r
刚到家，裴佑航就给她打来了电话。今天晚上是楚孟冉的生日会。\r
“准备好了吗？”\r
“快了。”\r
尹凝只换衣服，画点淡妆就行了。\r
裴佑航温和的声音带着礼貌的询问。\r
“那我能上去等你吗？”\r
尹凝微愣，“你现在在楼下？”\r
“嗯。”\r
她拉开窗帘。\r
裴佑航站在一辆车旁，手里握着手机跟她打电话，两人看见彼此，他笑着朝她挥手。\r
尹凝想到了昨天晚上看见的画面。\r
裴佑航是温柔体贴，做事极有分寸的那种人。\r
尹凝从来都没想过，裴佑航的细致和温柔，还会给第二个女人。\r
大概楚孟冉在看见尹凝和裴佑航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r
但楚孟冉压下这份酸楚，逼自己接受了。\r
那她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r
“你上来吧。”\r
她笑着给裴佑航拉开了家门。\r
他站在门口没动，等着尹凝给他拿拖鞋，换上拖鞋才往里走。\r
这是他第一次来尹凝家。\r
房子是市中心的老破小，一室一厅，又窄又潮。\r
但被尹凝打扫收拾过，房子里有淡淡的花香，破败的墙壁也被暖色的墙纸遮住。\r
裴佑航没有乱看，甚至不轻易走动，只是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看尹凝为他忙碌的身影。\r
“你先喝杯水吧。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出来。”\r
“好。”\r
尹凝再出来的时候，裴佑航愣了一下，手里握着杯子都忘了喝。\r
尹凝把后背给他看，“帮我拉一下拉链。”\r
裴佑航喉结滚动，心中原本没什么杂念，但是看见尹凝的蝴蝶骨，心脏仿佛被她的头发拂过。\r
“好看吗？”尹凝问他。\r
裴佑航嗯了一声，轻咳着避开视线。\r
尹凝注意到，他的耳根子有点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