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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林若丹说完，沈溪丛往后靠了靠，回答道：“不必了，林总，你公司出品的药物，都有他国的专利授予权。说白了，你的生物医药公司就是进口销售，或许，你们将来会开发出自己的产品，但是，商人就是商人，和救死扶伤的医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这句话，说出口时，沈溪丛内心咯噔了一下，想要收回，想要局面自然过度，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不为周雪考虑，加入我们生物医药了？”
此时，许建军突然语气极为生硬地问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疑，沈溪丛双手交叉握拳，置于桌前，态度诚恳地回答道：
“叔叔，我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外科手术医生。这一点，我从记事起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抱歉，让您失望了。”
“周雪，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
“建军，你别生气！”
“你的家境，能在这里买幢别墅，买辆车吗？我给你一份高薪的工作你不要，做医生，能赚几个钱，还累得要死！你让我女儿跟你，喝西北风啊！”
四月的风很暖，从窗外一直往包间里头吹入，混着酒精的果香，将人的伪装一寸寸拨裂开来。
“许总，我爱周雪，跟我选什么职业，并不冲突。做医生，也不会到食不果腹的地步，而且是一个崇高的职业。怎么就像你说的如此不堪呢？”
从叔叔到许总，余地一点一滴减少。
“还顶嘴，你们这婚事，我不同意！”
许建军真起身指着鼻子骂人，行为举止过分嚣张。
“他有自己择业的权力，有什么不对，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开始指手画脚，别说是他，即使是我，毕业之后，也没打算去你公司养老。”
酒后的声音有些沙哑，周雪异常淡然不带一丝感情地表述完，拎着包便要离开。
“周雪，你敢走！”许建军怒吼一声，上前拉回她，丢在座位上。
“你干嘛！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沈溪丛挡着周雪，怒斥到。
“都是因为你小子，周雪才会不听话！你赶紧给我滚！”
动静似乎有些大，服务生却并没有进来询问情况。
大概牵扯到家务事，林若丹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在许建军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知趣地关门离开。
“许总，人各有志，我和周雪未来如何，我希望我们自己决定，而不是由你来做。想必，你年轻的时候也有自己想法。”
言尽于此，沈溪丛拉了一把周雪，令他意外的是，周雪并不像几分钟之前奋不顾身的模样，而是沉默地一言不发，连头都没有抬起，而后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走吧，我们分手！”
“你疯了吧！”沈溪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不爱我了吗？我们四五年的感情！”
“感情，并非生活，生活中，有你，有我，有你家，有我家。”
周雪的冷，原来并不在于对知识的较真，而是对生活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