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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999的主屋上方，靠后的位置隐藏着一个面积大约只有主屋一半的阁楼。
被高耸入云的水杉遮蔽，即使从天井处往上看，也见不到阁楼凸起的样子。
顺着室内的楼梯往上走，拐四道弯，依然无出口。
最终，所有的猜测被一面石头砌成的墙壁所遮挡。
这一切只被顾婺发现，其他人沉浸在案子中。
现场勘验的人员，陆续驾车离开，只有顾婺单独留在房子里。
“顾先生，还不走？”
说话的是刘畅，他语气缓和许多，相比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此时和初次相见的时候，倒是相差无几。
顾婺回过头，婉转地说道：“这么有意思的地方，再看看。”
“哪有意思了？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冷冰冰的。”刘畅说着，走到顾婺身旁，随手递给他一支烟，手势有些生疏。
轻轻推开后，顾婺小声地问：“刘警官，都学会抽烟了，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见刘畅将烟放回烟盒，顾婺嘴角微微上扬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曾经住着懂生活的人，门口种了满园的花卉。角落上还有很多破旧的鸟笼，他肯定养过很多鸟，还会耐心教鹦鹉说话。室内很干净，书柜里的书都是按照编码排序的。抽屉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安置地妥妥当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生活？不会在你的理解里，邋里邋遢，吃地摊的才有生活气息吧。”
“哎？你还别说，我就喜欢吃地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随意，舒服。”刘畅使了使小眼神，在嘴里放了一小颗白色的口香糖，缓缓地嚼动起来。
此时，除了顾婺，空间里头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刘畅无处安放的注意力最终只得跟随着顾婺游走。
“你说的会生活的人，不会是萧丽和他爸吧？”
“肯定不是。不是他俩，你说会是谁呢？”顾婺讲了一半，停顿了片刻，说，“友情提醒，这里的房子很贵，主人并不常来。”
“哦，哦，你的意思是管家，那简单，回警局好好审审，24小时破案！”
侧过脸，极为怀疑地瞧着刘畅，顾婺心里的想法是，这人怕是只有邱闵活蹦乱跳的时候才智商在线，这会儿跟着他师父一起休眠了。
“你看这边像是普通的住宅区吗？”
“当然不普通，死贵！”
“好吧！”顾婺指着进门左手边醒目的逃生线路图，说，“看出什么了么？”
“火灾逃生通道示意图，能看出什么呀？”
“这个图被修改了，缺了顶层的这部分。”
在尺寸只有两个巴掌大的线路图上，刘畅仔细瞧了几遍，并没有觉察到异样，转头狂笑起来。
“顾婺，你真逗！你该不是看悬疑片看多了吧？这不就是时间长了缺了一块么！”
“你觉得有强迫症的人，一个连电表都会用春江夜宴图遮盖的人，会让这么一张缺损的图，放在进门的地方吗？”
顾婺摇了摇头，脸色微沉，眼神中还有些道不同不相谋的意思。
“按照你的逻辑，拿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挂着？”
“拿掉，不就等于跟来访者说，这屋子和其他屋子不一样么！”
刘畅有些急眼，却又找不出理由痛痛快快反驳他，只得点了点头。
沿着楼梯，顾婺上下走了几次，每一个脚步都异常仔细，生怕错过关键点。可是，镂空的木质楼梯，一览无余，并无可藏匿的机关或者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