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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别动，弄伤可别怪我！”
我听了他的话，松下一口气，一动不动愣在他面前，他手拿剃刀靠近我，半蹲下又说：“闭上眼睛。”然后在我的眉毛之上动起刀。
感受得到那把剃刀将我的眉剃得“噌噌”响，他的手贴着我的皮肤，我闻到他有暗香盈袖，是一股中草药的香味，闭着眼的我似见清清溪水过青青竹林那般透彻干净。
又过去一会儿，他拿起一块绢布替我把眉头擦净，说：“睁开眼！”他左右打量我现在的眉毛，欣然地把头一点。
我正要转头去面向铜镜，他又叫住我：“别动，还没好。”接着，他从小木盒拿出一只似毛笔的小刷子，又从里面的一个白瓷瓶中沾取一点红釉，就在我的嘴上画起来。
我看见他认真地在我唇上精雕细琢，注视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没忍住，就不经意间晃动了一下。
“叫你别动，都画歪了。”他满声抱怨。
我又一动不动端坐着，怎么也想不到，他直接用拇指在我的唇上擦去画错的红釉，那温柔的手同他的双眼一样拂过下唇那一刻，我见他又长又直的睫毛一合一开，里面仍是温柔如初的目光，我忽然莫名紧张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我想大口大口喘气，可我选择了立马屏气凝神。他继续画着，太安静以至于我感受到他的呼吸声，伴随我脸上一阵忽隐忽现的气流，随之而来的是我心脏剧烈地跳动，一系列的生理反应让我起了羞怯。
“你紧张什么？脸那么烫。”他语气冷谈着，把手从我脸唇上移开就站了起来，又说：“我对男的没兴趣。”
“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感兴趣？”我趁说话的时间赶紧调整呼吸，“不过第一次画脸，担心你给画丑了，毕竟我刘病已长得也算倾国倾城。”
刘贺“噗嗤”笑了一声，“你可真会形容自己，我祖母都没这样自夸过。”
“你祖母能比我好看吗？”
他把头一摇，说：“就你这样，和她比不了。去！到镜子面前看看。”
转身那瞬，只见镜中一女郎，束起的发髻上插着明晃珠花，身着直搭在绣鞋上粉色襦裙，弯弯柳叶眉稍微一挑就似快随风飘落，薄薄樱桃红唇透着些许粉光，乍一看刘病已彻底换了个人。
幸亏刘病已底子不赖，这变人的手艺，也并不难为活在女人堆里的刘贺，“现在弄成这样，就算是韩姨也认不出我了。”我似笑非笑。
“可以就走，别耽误了时辰。”刘贺说完，我就同他走了出去。
我混在随从的侍女中，就在他身后，走出一段距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咧开嘴笑了，小声地说出一句：“学得有模有样嘛。”
“闭上你的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扮个宦官或者士兵我也不用受这罪。”
“你不也看见了吗，我身边几乎就没有什么宦官和侍卫。”
“什么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