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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觉得戏里的皮影会自己动起来吗？”
“你说我是皮影。”
“我原以为离开未央宫就可以，但只要进去过，无论逃多远都出不去。”
“难道你还在被监控？”
“不然我如何成了一个海昏侯，如何还做戏给他们看，弄得满身都是药味？”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有人知道我们认识。”
“霍光……可他都死了。”
他只是摇头不说话，“一出复杂的皮影戏，背后不可能只有一双手。”
“那你今后怎么办？”
他一脸平静，扭头看向湖平线，夕阳悬浮之上，照得湖水波光粼粼。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视线，人不知鬼不觉。”
“身边的人将你围得水泄不通，你能怎么离开？”
“那就死给他们看！”
他这话让我突然想起明伦堂内要讲的海昏侯之墓，“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这不像你！可是一切依旧走在历史的轨迹上。”后面这句话，我只是说给自己听。
“我最近刚琢磨出一种药，能让活人很快进入死亡状态，一日后可自己过来，还有一种无臭无味的药，服下能让人几个时辰之内暴毙，刘贺身患痢疾还食用香瓜，加之精神崩溃，致死很顺理。”
我不太明白他说的话，于是正不停地琢磨他究竟说什么。
“刘庆华。”他似无意地有意叫了我一声。
“怎么？”被突然打断的我立马就回应了他，甚至没反应过来，之前他都叫我刘病已。
他看向我，扬嘴笑了，露出我曾经在他脸上看到过的邪魅。
“怎么用这个名字喊我？”
他又转脸看向湖面，说：“刘贺不久就会死，他死后将埋葬在豫章郡，我会将这身布满浓药味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会把我的印章给他。”
“你要做什么？”
他不出声地笑了一笑又说：“我还会在墓室内放上医书，把所有刘贺的以及他们给的钱都放在里面，用这些以证明他是海昏侯没错，但棺椁不会放在主室，以防盗贼潜入发现已死之人不是我。不久，棺椁会遭到破坏，然后毁尸灭迹，借用豫章郡地下的土壤环境让后人知道刘贺尸骨无存不过是意外。”
我惊讶地看着他平静地把话说完，不知道该讲什么。一阵风吹来，将他身前的头发向后撩去，他转过一点头，看着我，当我见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一下子想起在长安的街上看到坐在马车里的他，那双水一样温柔的眼睛，湖面的粼光和落日的斜晖投射在他的脸上，眼睛里，让我分不清是湖水和落日的波动，还是他的脸在颤抖，泪光在闪。
我突然感觉混杂的光线逐渐模糊，在我眼里快速变成蒙蒙一片白雾，我疑惑：怎么了？
“希望我们能再见，刘庆华！再给你说一件事，少府的公子，不是霍光杀的，那天我让人悄悄跟着你去找王珂，然后杀了他，之后……又杀了少府的管家。”
“什么！刘贺，你！你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我在白雾之中挣扎着，怒吼着：“告诉我，刘贺！”可是没有一点点声音回应我，我只觉头愈加昏沉，累得久好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