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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业街回来后,已经五点多了,军训的新生早就解散了,陈瑾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虽然在心中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去针推协会义诊的地方,但很快就决定和郑瀛一起回到了宿舍里休息。
她心中有疑惑,有郁结,但似乎却找不到一个再去那个地方的理由。
她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仍然没有去那个地方。她要到校园里别处逛逛,看看别的同学在这个时间段,除了自习和洗浴、吃饭,都在干什么。
她来到了教学楼前的小树林里,看到除了散步或路过的人,还有一些同学围在一起商量什么事情,有的则自己拿着课本或笔记本在记背知识点,也有的在大声朗读英语单词和英语文章……
再往里走,有一个小小的广场,有两个男生在站桩,旁边还有四五个同学在练拳……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学习也好,锻炼也好,玩耍也好,只要喜爱并享受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会显得专注而自在。
陈瑾不自在,即使是在散步,也无法完全放松下来。她紧张什么?警惕什么?焦虑什么?
因为总是选择了和大部分同龄人不一样的路,总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自己能行吗?
人生没有后悔路,无法重来,选择了就要走下去,哪怕一路上没有同伴,孤独无依,也要走到底,最终证明这条路没有选错。
只是在一条道上如果总是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孤独得太久了,就会渴望有同伴,渴望被理解,害怕自己终有一日坚持不下去,于是不自觉地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更加害怕被他人视为异类。一旦受到打击,虽然会由于做出选择时的自信和太强的自尊心而坚持走下去,但心志会有所动摇,生出质疑,痛苦和烦恼……
陈瑾知道自己表面坚强,内心其实很脆弱。只有弱者才会将注意力分散到周围,去寻求别人的认可,在意别人的看法。
长期的孤军奋战,长期缺乏安全感,使她到了陌生的环境,或与不太熟悉的人接触时,在渴望得到善待和理解的同时也担心受到伤害和不被接纳,于是她不自觉地绷紧神经,提高警惕……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她的习惯,甚至变成了她的性格,融入到她的人生中,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如何能够改变?
陈瑾心事重重漫无目的地又在林间小道上走了一会儿,想起高中时候的洒脱不羁,脑子忽然就转过弯来——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行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犹豫什么?需要什么理由?
她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针推协会那边应该还没收摊吧。她走出树林,坚定地快步朝着义诊的地方走去。
没多久就到了那个小帐篷前,还好,人虽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赶上了。她就在那两张理疗床旁边看针推协会的同学如何给新生们推拿,拔罐,贴耳穴。
许师兄看完最后一个新生,照常将脉枕塞进包包里,准备和身后的同学告别的时候,看到了陈瑾。陈瑾难得地露出一点点笑容,朝着他打了个招呼:“师兄,我又来了。”她走到许师兄身旁,说道:“师兄的脉诊很厉害,是怎么学的啊?我能跟你学习吗?”
许师兄淡然一笑:“你想学把脉?可以啊。”
陈瑾说:“不仅是把脉,还有其他的,学看病治病。”
许师兄说:“行啊,先去吃饭吧,要一起吗?”
陈瑾说:“我刚吃过不久。”
许师兄就说:“那你六点半左右到一餐小卖部前面那块去找我。如果找不到,就打我电话。”
陈瑾赶紧拿出手机,按下他的电话号码,拨通后再挂掉。
许师兄准备保存陈瑾的号码,问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专业的?”
陈瑾如实相告:“针推专业,11级的,我叫陈瑾,耳东陈,瑾……‘周瑜字公瑾’的那个瑾。”
许师兄听了不由得一笑:“周瑜……你这介绍挺特别。”似乎是觉得陈瑾这小女生形象,怎么能跟周瑜联系起来。
没办法,陈瑾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个“瑾”字,只能“灵机一动”,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她讪讪地问道:“师兄是什么专业?”
许师兄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来,陈瑾以为是张名片,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学生卡(俗称饭卡),只见上面写着:“2010级中医七年制研究生许承跃”。她心想:“果然是研究生啊……七年制,就是本硕连读的,一零级的,那不就是才大三……”
陈瑾看了一会儿,记下了他的名字,就赶紧将学生卡还给他。
许承跃师兄收回学生卡,似乎想起学生卡上其实并没有写专业,就解释道:“我选的针推方向,现在也属于针推学院。走了,我先去吃饭了。”
陈瑾点点头,等许承跃师兄走后,她也回到了宿舍里。差不多六点二十分,她往书包里放了两本晚上想看的课本和一本笔记本,背上书包就往第一餐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