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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正躲闪不及,忽然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拽着她迅速地后退了两步,这才避免了脸被热水烫伤的悲剧。而手臂因为穿长袖的原因,也没什么事,只有右手手掌离得太近被烫了一下,又红又痛。
陈瑾被这突然喷射的热水和背后拉拽她的那股力量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陈瑾定了定神,转过身来,看到许承跃手里提着个热水壶站在她的身后,就低下了头说:“没有……没想什么……”
许承跃见她神情沮丧,还有些魂不守舍,问她:“在教学楼那边还好好的,怎么回了趟宿舍就变成这样了?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一边说话,一边打好了开水。
陈瑾摇了摇头,将热水壶的盖子盖上,说:“没发生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早就过去了,想也没用。”
许承跃就说:“那到餐厅里,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烫伤。”
陈瑾说:“手掌皮厚,应该没事。”
许承跃说:“那先将水壶放在这里,陪我走走吧。”
陈瑾点了点头:“哦……”就将热水壶放到了开水房外专门放置水壶的地方。许承跃也将水壶放到了那里。陈瑾就默默地跟在他身旁,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许承跃始终没有再问她为什么不开心,也不主动和她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瑾才有些反应过来,究竟是她陪许承跃走走,还是许承跃陪她走走。
她又有些内疚,停下脚步,低声说:“师兄,你不用陪我走了,我没事。就是今天我们宿舍辛茹的姥姥去世了,我看到她很伤心,就想起了我爷爷。”
许承跃说:“亲人去世了,伤心很正常。只是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
陈瑾说:“我不是因为爷爷的去世而难过,而是……而是我没有拿他给我的橘子……”她的声音忽然间变了,她也忽然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只有真正经历过孤独的人,才能理解孤独的情感。
她觉得,她理解爷爷的那种孤独,和她的孤独是多么相似——被孤立,被嫌弃,渴望被接纳被理解,渴望有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她耐心地听完了爷爷的故事,才刚刚让爷爷的心里得到些安慰,但到头来她又和二叔家的堂弟堂妹一样,嫌弃他买的橘子……
陈瑾总是想,爷爷一定是觉得自己嫌弃他的橘子了,才会露出那失落的神情。
“我不是嫌弃爷爷的橘子,我只是想让他留着自己吃……他没有多少钱买水果,我爸妈给他的不多,他没钱了也不知道找谁要……”
陈瑾止不住抽泣起来,许承跃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安慰她。他听不懂陈瑾想表达什么,她的爷爷的去世,和橘子有什么关系?
许承跃只静静地站着,连递给她一张纸巾也做不到,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随身带着纸巾的习惯,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哭,大概觉得她哭过了就会好的。
陈瑾哭过了,果然心情也好了些,收住了眼泪,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就站起身来,说:“没事了,我该回宿舍了,晚点宿舍大门就锁了。”幸好她不会化妆,才没有哭出一张花脸来。
许承跃说:“好,那回去吧。”
两个人又默默地走回开水房前,许承跃帮她提了热水壶,送她到宿舍楼下,才将水壶还给她,目送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