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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斓曦的结婚大事就这样轰轰烈烈的举办了。结婚的前一天晚上,苏斓曦家异常热闹,院子里在西侧设置了大火炉,邀请了村里的两位大厨过来忙饭。正堂屋、南屋、东屋,每个屋都摆了几张桌子,村里的老少爷们、婶子大娘都来吃席。
苏斓曦很高兴,没想到父母的人缘这么好,嫁闺女搞得跟娶媳妇一样隆重。那天晚上,她游走在人群中,很激动、很兴奋,比自己考上大学还要振奋,因为她总算是成家了,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成人,而且还有着不错的工作,妥妥的人生赢家。
第二天早上,王青山身穿西装带着亲友来迎娶了。苏斓曦穿着洁白的婚纱,化着美丽的妆容,端坐在西屋母亲的床上,等待着这个男人把她娶回家去。
王青山在东堂屋吃饭,完成了偷筷子环节。婶子大娘都来看这个新女婿,评价他长得又高,身材又好,就是黑点。
妹妹苏斓媛喜欢跟姐夫开玩笑,要求他单膝跪地,演唱“老鼠爱大米”。只见王青山手捧一束红玫瑰白百合花束,真得噗通跪下,唱起来了,“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他应该是着急走完流程。
王青山的承诺里,关于婚礼,他想象的是,在绿色的草坪上,他们乘着热气球飘下,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而不是这样世俗而农村化的典礼。
苏斓曦却很满足,这是明媒正娶的传统仪式,她很传统,也很在乎这样的仪式。苏斓曦抓钱,只轻轻挑了几张面值小的,不想带走娘家太多钱,然后蹬倒一块用红纸包着的石头,就算是完成大礼了。
在亲朋好友的起哄声中,王青山抱着苏斓曦走出院子,雪白的婚纱,红红的皮靴,煞是好看。抱到婚车上,王青山一个踉跄,鲜花中的保鲜液洒出了一些。苏斓曦工作稳定后,身材有些发福了,110多斤了。
上车后,王青山笑着跟司机宋哥说,差点抱不动了。宋哥是王青山在珠宝公司时,经常给业务的一个店主,苏斓曦也是认识的,吃过几次饭,比较熟悉,紧张感立刻就没了,顿时轻松起来。
三个人聊起天来,苏斓曦感谢宋哥鼎力相助,然后讨论着线路。苏斓曦第一次知道,来路和去路必须是两条不同的路,不知道是什么讲究。他们驱车来到西区一个大桥那里,王青山被叫着下去闹了半天,苏斓曦表弟韩辉和几个人泼了他一身酱油。
闹够了就上车继续前进,终于来到了他们的新房子那里。在楼下,王青山突然发现忘带钥匙了。回去拿显然是来不及了,这时苏斓曦的大舅苏田出来说,在外面看看新房子就行了。这个疏忽的环节,被苏斓曦父亲苏进看作是比较大的遗憾,因为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
终于在一片锣鼓喧天中,苏斓曦来到了王青山家。她看到那大红拱门上,她的名字在王青山上面,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尊重,涌上一股暖意。王青山也不熟悉程序,独自下车找他妈去问该怎么办。
苏斓曦坐在车上,等着迎娘来接。不一会儿,一个婶子拉开车门,苏斓曦和王青山携手,踩着红地毯进入了王青山家的院子。她一直在筹备婚礼,好久没来他们家了,发现他们家换了模样,盖起了围墙和院门,算是比较规整了。红地毯从下车的地方一直铺到院子里,让苏斓曦也很感动,比妹妹苏斓媛结婚时踩着泥进门好多了。她不禁感慨,老公就是有本事,干广告庆典积累了好多人脉资源。
苏斓曦径直进入了西侧卧室,那是为他们布置的新房。她把婚纱换成了红色敬酒服,还与王青山吃了一个水饺,被问生不生。她大声回答,“生”。自从确定结婚日期起,她就已经开始备孕了,经常要王青山,想早点有个孩子。她信奉什么年纪干什么事,计划29岁之前生个孩子。结婚仪式时,很大可能已经怀上了,她曾用试纸测过,第二道杠浅浅的,王青山还说她大惊小怪。
在王青山家待了片刻功夫,苏斓曦就跟王青山说,带着娘家这边的亲戚去饭店吃喜宴。饭店安排了几个包间,苏斓曦和送她的婶子大娘、伴娘以及迎接她的婶子大娘坐在一桌,她和王青山去每个包间敬了酒,饭还没有吃上一口。王青山就叫着她回老家拜天地了,说母亲还在等着呢。
两人急匆匆赶回老家,这时村里人都在催促,别误了时辰。在王青山家的正堂屋前,三叩三拜,跪拜父母大人和祖先、上天。
王青山村里的人都说,这个新娘子真漂亮,还真肯跪呢。
苏斓曦看到婆婆王彩凤抹了眼泪,原来娘家亲戚不在家里吃饭这件事,让她没有面子,觉得苏斓曦家看不起他们家。这件事也为后来小两口的矛盾埋下了导火索。
下午是去王青山的祖先坟地上坟,由王青山的二嫂子带着。二嫂子和她儿子一路上都在说,苏斓曦工作单位好,你们俩人经济条件好,意思是想要个红包。苏斓曦赶忙说,买房子是贷的款,婆婆没有给出钱,还欠着银行十多万呢。二嫂子这才闭了嘴。
晚上洞房花烛夜,两人在红被子下睡了一夜。天气很冷了,被子也有点味,但是闻着王青山熟悉的体味,苏斓曦安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按照习俗,一对新人要去给大娘、哥嫂磕头。苏斓曦昨天晚上洗的袜子还没干,王青山就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干袜子。这次仍由二嫂子领着,她早就来了,在旁边等着,看到这一幕说,王青山可真疼媳妇,说得苏斓曦羞红了脸。
苏斓曦和王青山跟着二嫂子来到大爷、大娘、哥嫂的家,看着条件都很一般,小两口一边称呼,一边齐齐跪了下去。大爷大娘递过来壹佰、贰拾、拾元的票子,苏斓曦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