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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山自觉地去看了中医,还查了精子活性,终于在喝了两个多月的中药后,苏斓曦的肚子有了动静,成功怀孕了。
一家人都很高兴,夫妻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王青山说,你之前打掉了三个孩子,不然的话,我们的大儿子也得有10多岁了。我们有五个孩子,那将是多么开心快乐啊!我是家里的男人,关键时刻负责帮助家庭躲避灾难和风险。
苏斓曦当时听着很幸福,貌似他很有责任感,直到后来的生活才发现孩子越多,女人越被拴在家庭里,没有自由和社会价值,而且家庭一般很少遇到什么大事,大部分都是柴米油盐、管教接送孩子等日常琐事的磋磨。
这次的怀孕,苏斓曦很重视,也很幸福,因为她已经36岁了,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经历过婚姻和家庭,心智也逐渐成熟起来。虽然王青山之前承诺的好好照顾她的话并没有兑现,因为随着月份的增大,苏斓曦的身体越来越臃肿,任谁都不想多看一眼。苏斓曦大着肚子去接王赫,然后母子俩去吃碗牛筋面,省得回家做饭了。为了锻炼王赫,苏斓曦,让已经上二年级的王赫坐公交车回家,当然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因为王青山根本记不得去接儿子,苏斓曦也不想给他提什么要求。
苏斓曦习惯了他不着家,所以做产检、做饭、接送儿子,都是自己完成,王青山对家庭的参与感很差。因为要求了,他也不会去做,不爱了,就不会在乎对方的要求了吧。
王青山却矫情起来,在某一天的早晨,苏斓曦自己做好了蛋炒饭,吃着饭的时候,王青山一边翻找着袜子,一边嘟囔,内裤和袜子不能放在一个抽屉里。苏斓曦开始没想理他,但是听他的意思,自己好像故意要害他,于是辩解道,洗干净的袜子没事,我的也是放在一个抽屉里的。王青山却疯狂起来,说苏斓曦只顾自己,不顾家庭。苏斓曦也很委屈,自己一个高龄产妇,挺着6个多月的肚子,正是需要家人照顾的时候,却还反过来被倒打一耙,脆弱地哭起来。
怀孕期间也是打仗小架不断,王青山还说,不稀罕你怀的孩子,是个女人都能怀孕。苏斓曦也曾动过流产的念头,还咨询了妇产科医院,在得到风险大的回答后,打消了念头。
整个孕期,苏斓曦几乎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而且都是自己开车去上班,兼顾着接送儿子。离婚复婚让她坚强起来,觉得任何人包括女人,都是得靠自己,别人都靠不住。
到了孕后期,苏斓曦开始担心起来,因为第一胎是剖腹产,她为了孩子考虑,想第二胎顺产,于是查了好多资料,甚至想到大城市医疗资源更好的地方去生产,但是想想还要别人配合,不得不放弃了。她很恐惧,担心因为生孩子出什么危险,自己在这个社会还没有活够,还有那么多风景没有去看过,那么多事没有去经历,那么多梦想没有去实现。
那天忙完最后一项工作,她自己下楼开车回家。到家后,去了趟厕所,发现有点微微见红。苏斓曦给王青山打电话说,可能要生了,催他回来带自己去医院。谁知王青山接上王赫,竟然又要回家接婆婆王彩凤,气得苏斓曦说,你再不回来,我自己开车去医院了。
到医院后,苏斓曦马上就被密切监护起来,做起了B超和胎心监护,因为本身就是高龄产妇,上次剖腹产的地方薄若一张纸,而且还有点血糖高。医生把夫妻俩叫到里面,详细说了风险,建议尽快手术。王青山签署了手术通知单后,手术安排在下午一点。当天晚上,医生就不让回家了,因为最后几次的产检没有及时做,没有预约到病房,苏斓曦的床位被安排在走廊里。老公王青山和母亲苏大英坐在床边陪着她,因为见红了,苏斓曦只能躺着。
王青山龇牙咧嘴地“嘶”“唉”,说痔疮疼。苏大英让他先去车里睡一会儿,有事就叫他。苏斓曦迷迷糊糊地,有点害怕,不敢睡沉,稍微一动,坐在边上的苏大英就着急地问她,怎么了。苏斓曦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关爱着。人在最危难的时候,还是自己的母亲最可靠。
苏斓曦当时不知道王青山痔疮加重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看他后来的表现,可能当时已经出轨,或许是频繁做爱引起的。
终于熬到了手术时间,苏斓曦被打了麻醉,脑子却是异常清醒。她听得见,医生们在讨论她的肚子皮很厚,还在夸她第一次剖腹产手术缝合得好,问她是谁做的手术。医生们建议她减减肥,随着器械的碰撞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来。医生抱着女儿让她看一眼,苏斓曦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女医生还奇怪,别人生了女儿都很高兴,你咋不高兴呢?其实苏斓曦早就在6个月产检做彩超时,找了个熟人看过,知道了是女儿。她和王青山的感情淡漠,让她体会不到得到女儿的喜悦了。
出手术室时,家人都围上来。王青山早就看到了女儿,好像很高兴,一直冲着苏斓曦笑。第二次剖腹产果然比第一次要疼,她一直吵着用镇痛泵,频繁地去按镇痛泵,很快就用完了。她还想再申请一个,大家都劝她忍一忍,说什么不能报销什么的。医生过来嘱咐,让家属帮忙揉一揉脚和小腿,防止形成血栓,王青山就象征性地给她揉一揉。
三甲医院的医护水平确实高,护士专门来嘱咐,让婴儿经常在妈妈身边,小嘴常去吸奶,用奶瓶的话,奶嘴的孔不宜太大。女儿生下来比儿子还要重,有七斤四两,医生说可能是苏斓曦血糖高的原因。名字早就起好了,苏斓曦陪着王青山下乡考察一个农村扶贫项目时,经过一个小溪,里面有水、鱼、虾、水草,王青山就说让女儿叫王溪吧,里面啥都有。